“混账东西，谁的话都敢听了？”

    两将士沉膝叩首：“属该死，主恕罪！”

    女的位置靠近帐帘，帐外的寒意阵阵刮起血红的衣袂，李纪再瞧清她的容颜时，只觉得那对眉极致冷峻摄人，是要将人用冰锥直穿脚底一般。

    “李大人，太监总嘛我杀过两次了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拦截信件这事，九层台也得很熟练了。”她风轻云淡，“您可千万要小心。”

    使命

    整个帐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 论圣眷，这位殿最盛。

    故而众人对她的狂妄也略解几分，却也不知会到达如此程度。

    女突如其来的发作令在场之人面面相觑, 皆不清楚她明明是受益最大的人, 为何要作此态。可李纪那副吃瘪模样又让众人心中平衡些许，纷纷盼望着秦姝在冲动之能将李纪拿，好替自家将军恶气。

    数十目光齐聚一人，连只距她几步的谢行周都受颇，他略显慌张地垂来，敛中猩红，心中痛楚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他不愿她如此，故而心中期盼、甚至祈祷般的希望她能多加顾惜自。

    什么恶气, 什么平反这都不该加在这个女上。

    他若有力, 自当拼尽一切为父亲相搏；他若无力, 也怪不得旁人，只得将这条命再还与父亲便是。

    想起傍晚在自己帐中，他拥着她小憩时逐渐被浸的双手一片血红, 这一幕刻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。背上那样重的伤, 那么多的伤痕, 若是真有一痕迹是因他而起的，他大抵此生都无法释怀。

    他慕一个人, 只愿让她平安。任何扰她平安之事于他而言，都是罪孽。

    “殿。”谢骁唤了声, 不知是何意。

    秦姝却没瞧他，只将目光放在正垂首的谢行周上, 望着他不知多久，好似本不在意他是否回视, 在后李纪又开之前，她说：“带走。”

    李纪还真是纳了闷了，既然都是要带去羁押，这位殿方才又是闹什么幺蛾？无端他脸面不说，可影响半最终结果？

    他妄图跟上她要离开的步伐讨教个明白，刚行两步却听秦姝又：“本累了，今日之事吾会实报给陛，请诸位放心，谢老将军只是羁押查办，并非定罪。”

    这算是颗定心，私心也好，为了大局也罢，秦姝都愿明此话。

    她说完便再不想耗在这帐中分毫，抬便走，哪知后忽而喝：“公主殿！谢骁嫌疑在，恐怕谢行周也不适宜再领兵了罢。”

    女轻巧地歪了歪，显然是听得清楚，却没有转瞧他。

    李纪于后拘一礼，恭敬言：“自古以来便没有——父辈负要案，侄安然无恙且委以重任的理。涉及国事战事，涉及我朝千千万万人，相信殿定会慎重的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落地许久也不见回音，耐不住地抬首，却见秦姝已然转，一双眸静静地睨着他，神淡淡，看不丝毫隐忍怒意，倒像是真将话听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