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路可选

    “殿, 天快黑了，这午觉再睡去会误事的。”

    桃良轻声唤着，几声之后终于见人微微睁开了。桃良这才舒了气, 取了盏茶来端至她面前, 却见榻上女除了颤抖的双睫，并不再有其他动作。

    桃良心有些慌张，往常秦姝并不需她在这事上多费什么功夫，今个这是累着了？故而又：“白羽将军在外间等您好一会儿了，说是自请要去遣送城中百姓。殿若有指示，婢可代为转达给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秦姝终于轻轻应了一声，嗓音有些沙哑，“不睡了, 我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一旁桃良看她的僵, 有的去扶她坐起, 又听女问：“京都那边，有没有什么音信。”

    桃良摇了摇，“不曾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秦姝说, 接过她手里的茶盏一饮而, 拍了拍脸颊, 算是清醒了大半，径直起踏军帐里间。白羽老早就听见了声音, 单膝地，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候着了。

    秦姝也不意外, 抬抬手，迈步到主位坐, “又不怕这‘小事’影响你参与廷议了？”

    饶是诸多准备，白羽也不敢抬, “属已经全都想明白了，都是属一时脑犯轴，主想怎么罚都好！还请主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，我一定将百姓平安送项城，不损任何一人！”

    女的边有些笑意，双眸已见清明之，“说来听听，我如何放心将那么多人的命放在你上。”

    白羽总算是压中了题，抬之间都带了几分少年得意，“魏军靠着人数优势围困我们，却不敢轻易军，便是没有找到万全之法。既如此，即便我们夜间遣送百姓时失手杀了他们几个人，他们也不会以此发兵攻城的。”

    他如愿从秦姝中读满意的神，再接再厉：“诸将之中，只有属是杀手，夜中行动这事，属自信比任何人都稳妥。”

    秦姝的笑意终于染上眉梢，有些骄傲的偏与桃良对视一，才回首：“你小不少。就如你所愿，去准备吧。”

    白羽终于舒了气，也随着她笑起来，喜喜地起往后退，却刚好撞上了人。

    他被撞得有些踉跄，拧眉不悦地看过去，见是自家的熟面孔更是当堂喝斥：“混账，尊主帐中竟敢不提前通报，慌慌张张像什么样！”

    来人穿着九层台服饰，可衣装却脏得快要无法，发一片遭，仿佛是遭了什么大劫。见着秦姝与白羽都在场，他来不及息便径直跪去，从怀中掏一封信件，双手奉上。

    “尊主恕罪，掌司大人恕罪！属被京都的人追了一路，好不容易甩开又怕耽误了信中大事，这才冲撞了二位！”

    九层台的牌可以在军中畅通无阻，虽以前来往的兄弟还算讲规矩知层层禀报，但也只是为了不落人。白羽瞄了主位女的，又朝问：“你从京中来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属奉簪月大人号令六百里加急前来送信，我们原本是三个人，可还未京就遭遇了截杀，另外两个兄弟只好留拖住他们，是生是死尚且不明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，委实是戳中了上方女的要，她静静地盯着台几人，寒得人心中一凛，不等解释，便听女问：“依你的判断，是里的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