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时，刘澈只觉得中远比他想象的凄清寂寥，无人指引，更无人迎接，唯有满透着肃穆之气的九层台台间沿路列了两列，路的尽是他近些夜晚常常梦到的金銮殿。

    他回首与顾琛对视一，尽力驱散心不安，率先朝前迈步。

    行至一半，他又觉不对，转问：“我奉太后旨意回京，是否应该……先去拜见太后？”

    顾琛垂着，目光落在地面上，回：“京时禁军回报，皇太后忧思过度正休养，三殿且等到太后宣召时再前往拜见，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是……”刘澈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顾琛淡笑：“此刻中只有九层台驻守，无任何闲杂人等，三殿舟车劳顿，尽可自便。”

    “九层台……”刘澈喃喃着，忽而问：“对了，秦姝呢？她在哪？”

    顾琛摇摇，只当不知。

    刘澈还要再问什么，却遥遥望见金銮殿走一女，女走路不甚平稳，甚至还需扶着门，可旁人要来搀扶时，她仍一把拒绝，顾自踏上阶，一步一步地朝刘澈走近。

    即便距离稍远，即便女一被血染了的破败裙，刘澈还是一认，那是秦姝，是他一直不敢小觑的人。

    他快步迎了上去，还不等近前，就见秦姝在行走阶的最后几阶时双一，倏地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他不免惊呼，连忙上前将人扶起，“皇这是怎么了？竟虚弱至此。”他朝着面苍白的人儿说着，手指在扶起秦姝时不经意地搭上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探脉的一刻，他心中的石才堪堪落几分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秦姝竟是真的伤重成这样，并无一丝作假。

    “王爷见笑了。”秦姝屈了一礼，轻声，“陛驾崩后，臣留守在中，无一日敢懈怠，唯恐外面居心叵测之人趁大位空悬，趁虚而，故而也来不及照料上这小伤了。方才臣在殿中整理前些日百官的奏折，听闻王爷回，便走得急了些。”

    她抬眸望了一刘澈，“中朝中，都在期盼着王爷早日京，主持大局。”

    刘澈笑意不达底，“小王奉旨京，主持大局固然要，可秦姝保重，以备好生辅佐小王也同样重要，毕竟如今的京城将士们、官员们，都对更加熟悉，小王日后也要多靠提着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王爷说笑了。”秦姝缓缓，“如今的禁军统领是陛和先帝皆颇为重的许青霄，官员们也多半敬佩和向往顾尚书和卢中丞的才学品德，军中朝中，怎么说也不到臣来提王爷。臣此次护驾受伤，是伤了经脉本，恐怕日后再难习武，也不宜再执掌九层台了，还望王爷恤，许臣辞官，京休养。”

    “皇这可为难我了。”刘澈闻言扬眉，“皇您是护国公主，就算辞了九层台的差事，也是合该享受荣华一生的，怎能让你独自京去过苦日？不如本王在京中给你置一公主府，你以后便可潇潇洒洒地……”

    “臣若离京，也不会孤一人的。”秦姝抬眸，正：“谢少将军，与我互为心悦，我二人约好了一同辞官离京云游天，还望王爷恩准。”

    刘澈这回倒是有些迟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