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自己满了老人斑的手，叹息：

    “我会期待他们回来的那一天，希望我们的战士能在未来回到家园。”

    “希望到那时，我们的家园已经不再满目疮痍。”

    拿到两份冷冻申请许可，闻九则到意外：“这么简单就批准了？没有需要我的事了？”

    他还以为会经历一场谈话，没想到比想象中更容易一些。

    薛铃拽着他：“我早就说了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那是谁张担心到半夜突然坐起来，把我们的被都抓成碎条。”

    薛铃：“那怎么了，我们又不需要盖被！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‘虽然不会冷，但我觉得我们需要一条被’记得吧，你自己之前说的。”

    薛铃：“不要什么都记好吗？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又嫉妒我记好。”

    薛铃没再继续回什么，她仔细看那两张卡，晃晃闻九则的手：“我们是001号和002号，是北方基地冷冻中心前两个被冷冻的，是不是有纪念意义的？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万一冷冻失败了，多年以后被考古挖来，我们就是尸001号和尸002号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，”薛铃瞪他，“应该是尸002号和冷冻女。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距离他们的冷冻日期不到三天。

    其他将要被冷冻的染者在送回基地的路上，他们都是染后使用新病毒疫苗效果不佳，况恶化的战士。

    还有新鲜的染者，肤都开始发青了，被送到冷冻中心还在兴奋僵笑，嚷嚷：“这也太厉害了，像电影里一样，我能在这里面躺一百年吗？”

    那是个年轻的战士，来送他的队友们糟糟开：“你小想得，想休息那么久，最多让你躺一年，明年就回来，知吗！”

    “还想躺一百年呢，这个位置这么俏，你赶好起来就给别人让位！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病毒疫苗的效果一直在慢慢改善，肯定很快就有能完全克制病毒的疫苗，你躺不了多久的。”

    每个即将被冰冻的人边，都有人在送别。

    薛铃和闻九则也有。

    薛铃和每个来送她的人合影，闻九则和来送他的战士们面面相觑，双方气氛沉默。

    相比其他地方的温，闻九则面前每个人的表都严肃如给烈士墓献。

    闻九则难得主动提话题：“不然我躺去，让你们围成一圈瞻仰？”

    一个士兵被逗笑了，又连忙收敛表，但一时间，沉痛的表是摆不来了。

    终于有沈彰队带说：“来送送你……希望一切顺利。”

    又有人说：“上次任务，你救了我，当时你很快就走了，我还没来得及谢你，谢谢啊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我，你救了我两次，不过我估计你不记得我名字，呃，后面我定期会来探望你的。”

    闻九则：“别带来，谢了。”

    薛铃和人合影中途，有担心地回看闻九则那边，看到他边围着的一圈人都在笑，终于放心了。

    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寒暄，告别的亲友离场，他们要陆续冷冻。

    闻漪今天特地过来负责他们的冷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