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帝虽然白天忙着修仙，从不上朝，但不等于他是个认人控的傀儡，至少在抗倭这件事上，他很清醒。

    还有另一件事，也是徐阶所忌惮的。张经和李天二人是嘉靖帝旨杀的，以此弹劾胡宗宪，那就是打皇上的脸。

    彰上过，谁敢？

    嘉靖帝这几日都沉浸在欣赏那两篇《白鹿表》中，看到妙之，还亲自提笔在旁边写批注，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朱翊钧来到正殿，皇爷爷坐在御案后面，沉迷于别人的彩虹，都不理他。

    他围着御案转了两圈，又靠着桌角坐来自己玩自己的。

    不过一会儿，他又去找黄锦。嘟着嘴，委屈：“黄公公。”

    小模样看着叫人心疼，黄锦赶蹲来问：“怎么了小主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凳。”

    “凳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，指了指嘉靖帝的龙椅旁边：“就放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没有皇上的吩咐，就便是黄锦也不敢轻易赐座。但这位小皇孙是个例外，皇上事事都着他，搬个凳也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黄锦他的要求，把凳放在嘉靖帝旁边。皇上扫了一，也没说什么，继续埋看文章。

    朱翊钧跪在凳上，视线才能过御案。他又从皇爷爷一条手臂面钻过去，靠在他怀里：“让我看看，让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去去……”嘉靖帝把他的脑袋推开，“大字不识一个，你看得懂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话可伤自尊了，小家伙生了会儿闷气。又跪得笔直：“皇爷爷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指着那两封表：“我想要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可不能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借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不识字，借去什么。”嘉靖帝又把表拿远了看，“文章作得好，字也写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我就……借一天。”

    嘉靖帝这才转过来看他：“你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你喜它，不喜钧儿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可把嘉靖帝逗乐了，小崽竟然和两篇文章争。

    朱翊钧扒着他的手臂：“我拿回去看看，它有什么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不懂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我可以学。”

    他这格也不知随了谁，懂事的时候，让人想要抱在怀里，把世间珍宝都给他。倔起来也真是拿他没办法。

    原稿嘉靖帝可舍不得给他，于是叫来黄锦：“你给他誊抄一份。”

    这两篇表并不，很快黄锦就誊抄完毕，分成两张纸，墨迹透之后递给朱翊钧：“小主拿好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接好，这就打算回去了。

    嘉靖帝不得，让他赶走。老在这捣，耽误他批注。

    朱翊钧走门去，忽又扒着门框探小脑袋：“我明天还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朱翊钧走大殿，……

    朱翊钧走大殿，一路小跑着了玉阶：“大伴，大伴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