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走到殿另一边坐：“先说说你想要什么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我想见爹爹和娘亲。”

    小家伙在他上还不老实，得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。这又引来了帝王的不满：“你能看懂什么？”

    看又到了年尾，朱翊钧生日也到了，他已经四岁了，虚岁五岁，换别的孩，也不过是刚开蒙认字的年纪，他已经读了一年书。

    朱翊钧跟没骨一样，的靠在皇爷爷怀里撒。哼哼唧唧的不愿意。

    嘉靖松了手，把小孙儿搂怀里：“过年这几日朕可舍不得送你去裕王府，过完年再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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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读了书的小朋友，最介意别人看清他没文化。朱翊钧拿起书，一本正经的读：“《太清经天师诀》，夫诀者，盖神仙众经之大诀，求神仙千方万术，而不得此诀者，终不能成也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蹙起眉：“又要考功课，生辰也要考功课。”

    嘉靖哄他：“你要是写得让朕满意，朕就送你一件生辰礼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满，但手臂一横，揽在他的肚上，生怕他去。

    刚刚他可不是这样说的，他说只要他满意，朱翊钧要什么他都答应。

    嘉靖断然拒绝：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咬了咬：“我想和上次一样。”

    嘉靖背着手站在一旁，等他写完，拿起来仔细欣赏。多少带了来自亲爷爷的滤镜，越看越觉得满意。还拿给一旁的黄锦看：“黄伴，你来瞧瞧，是不是有早年颜真卿的味了。”

    嘉靖：“还算满意吧。”

    他那小脸就跟剥了壳的似的，又又，北京城裂的风一都要喊疼，何况是这么一，小脸上立刻浮现一红痕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嘉靖站起来给他腾地方，黄锦过来研墨铺纸。

    朱翊钧问：“要什么都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嘉靖也“哼”了一声，伸手去掐他的脸儿，不但掐还扯了扯：“你还有脾气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又问：“那我可以有礼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嘉靖沉一声，低看了一，已经坐到他上的小团，“愈发没有规矩。”

    这又是神仙又是诀，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读。朱翊钧年纪虽小，对这方面却格外有判断力。

    这距离颜真卿那可差得不是一星半，但黄锦仍是夸赞：“殿天资聪颖，假以时日定能得颜真卿真传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靠在皇爷爷怀里，小胳膊搂着他的脖，问：“过完年是什么时候呀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问：“皇爷爷，你满不满意呀？”

    小家伙想了想，写了一段《千字文》，一笔一划，写得有模有样，虽然仍带着孩童的稚，却别有一番童趣。起笔锋，收笔回锋，转折顿笔。童趣中又不难看，颜的端庄雄健已经初端倪。

    说着，他的脑袋直接从嘉靖手臂钻过去，利落的爬上了皇爷爷的：“让我也看看。”

    嘉靖依了他：“那今日就不考功课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朱翊钧好像不是很满意，“要去那么久，那我想皇爷爷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哼！”朱翊钧立刻就不兴了，嘟着嘴，皱着眉，放笔：“皇爷爷说话不算数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朱翊钧一路跑到他的跟前：“皇爷爷，你在看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嘉靖断然拒绝：……

    他这么乖，谁能忍心拒绝他的请求，铁石心的帝王也不能：“初十再去，过完元宵再回，可还满意？”

    现在又改了，让朱翊钧先说想要什么，再决定给不给。

    “朕要考考你的功课。”

    “除夕你就能见到了，换一个罢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刚开心的咧开嘴，又听家境说：“考考你写字吧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：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，掷地有声的说：“有！”

    确实没有规矩，但也是他自己来的，能怪谁呢？

    “嘿嘿！”

    他把书往桌上一放：“这个不好看，你看看我呀。”

    一大早，他就跑到万寿的正殿。嘉靖坐在御案后面，悠闲的泛着一本书——又不知哪个士给他献上的生秘法。

    只要一句话，他竟能哄得帝王开怀大笑：“好好好，看看朕的小钧儿，今日又大一岁。”

    上次，说的是王妃病重之时，嘉靖恩准他回裕王府住几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