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两个人同时转过来，裕王惊喜的看着儿：“钧儿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脆走屋来，跑到裕王跟前：“爹爹，我也看过的。”

    课堂上忽然冒个小脑袋，在亲爹里是可，在拱里，那就有烦人了，但他没有表现来。

   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，他向裕王讲的时候，这位小世来捣。可是可，聪明也的确聪明，但课堂规矩总要讲的吧。张太岳不是给小世上了一年多的课，难不成平日讲也这样？

    父俩在那腻歪着，裕王低看着朱翊钧，满柔，缠绵缱绻都能拉丝来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一个儿，从小养在里，回一趟王府不容易。每次回来，他对儿总是百依百顺，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，得跟什么似的，这事儿拱是知的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钧儿年幼……”

    裕王又要替儿求，拱打断他，问朱翊钧：“殿也在读《尚书》?”

    朱翊钧靠在裕王上摇摇：“没有读，我只读了《论语》。”

    拱又问：“那殿在哪里看过这个故事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是张先生给我讲的。”

    拱是国监祭酒，张居正的上司，后者由嘉靖钦，为世讲，这件事整个翰林院都知。

    这孩聪明，闻则能诵、过目不忘，他也早就见识过了。

    拱了，准备继续往讲读：“今日讲《虞史·舜典》，殿若兴趣，也可留来旁听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，要听就安静一些，不听就上别去玩。

    朱翊钧问：“先生，你怎么不问问我对孝德升闻的见解？”

    他在外面偷听，听完之后有不同想法，所以才来。

    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学生，一个四岁多的孩，读书也不过一年半，他能说什么独到的见解来。

    但人家毕竟是世，在皇上跟前比裕王还受，他要发表见解，拱也不能拦着。

    “殿请讲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我不喜这个故事，我也不认为舜应该孝顺他的父母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，只见拱面一沉，裕王捂住儿的嘴，低声：“钧儿，不可妄议先贤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个很严重话题，古往今来，从天家到朝堂再到寻常百姓，无论在什么领域，什么事，这个“孝”字的优先级，都是最的。

    一个人若是被贴上“不孝”的标签，那比说他杀人放火还严重。

    “呜呜~”朱翊钧抓住裕王的手，用力挣扎。裕王这才回过神来，见他小脸都憋红了，赶松开手，搂着他，心疼坏了。

    朱翊钧冲他发脾气：“爹爹，我都不过气来了！”

    裕王轻抚他的后背，安：“是爹爹不好，钧儿别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拱看着前父亲小心翼翼给儿赔不是的画面，在心里叹一气。他倾注所有培养的学生，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，在儿面前也低声气，这像话吗？

    再看看这小世，才四岁，刚读完《论语》，就敢质疑孝，质疑大舜。

    大了还得了！

    朱翊钧匀了气，靠在裕王怀里撒：“爹爹，我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”裕王在他耳边跟他商量，“钧儿先去别玩一会儿，等今日侍讲结束，爹爹再来陪你，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