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阶看着他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，这番话竟是自一个十岁稚童的中。

    他确实聪明，也确实读了许多书，接过许多思想和学说，批阅过打量奏章，给的批示甚至比他的父亲更加炼而有针对。

    其实徐阁老冤枉他的学生了，张居正只让朱翊钧好好读书，很少同他说这些。

    徐阶问：“殿，这些都是谁教你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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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早就知，张居正同他已经不是一条心，但他仍然看重张居正的才华，与政治抱负。

    朱翊钧小手一挥：“徐阁老不必费心，我来安排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，张居正一手教来的孩，也是一心想着改革新政，只不知他们那位皇上是怎么想的，往后的日，李芳怕是不好过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，他已经逐渐展现君王的形，若要成明君，还需一步心雕琢。

    徐阶略加思索也就明白了，当初还是他推荐张居正充任这位皇太的讲官。

    “大明至今两百年，如今象已成，危机四伏，遵循旧制只能带来更多问题，破除旧制，建立新政，才能转危为安。”

  徐阶震惊的看着他，不懂他为何会说这番话：“殿！臣离去之后，李芳、赵贞吉他们会持恢复旧制旧法、保存善类，大明定能恢复往日的兴盛。”

    这些想法，许多时候，未必能与大臣保持一致。

    毕竟，他们需要的不只是君主的贤明，更要君主“听话”。

    “唉！”徐阶轻叹一气，摇了摇，他能的都已经了，上就要卸职返乡，这些事就留给李芳去心吧。

    这样有想法的君主，对于阁来说，未必是好事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朱翊钧想了想，说：“你们走之前，我想见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而前这位，未来必定不是个听话的皇帝。

    朱翊钧冲着徐阶一笑：“不过，这些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，你就安心回到华亭养老吧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这几年我也看过许多来自全国各的奏章。就在此时，俺答正挥军南，直大同。天灾不断，百姓度日艰难，土地兼并，加剧矛盾，大家必然怀念往日的安定时光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又问：“她也跟着你回华亭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……”话说一半，朱翊钧改了，“这是我自己想的。”

    思想形成源于所接受的教育，朱翊钧才十岁，他这个年纪，所思所想，都有迹可循。

    朱翊钧半眯着看看天，问一旁的太监：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    徐阶问：“殿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武宗与世宗都不是听话的皇帝，在某程度来讲，隆庆还算听话，但可惜的是，听的却不是他徐阶的话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平日看书闲聊的时候，冯保潜移默化传达给朱翊钧的思想，再加上小家伙本来就聪明，结合大明现在和未来形势，旧制和新政，他自然明白该怎么选。

    徐阶回：“甚好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走无逸殿，朱翊钧忽的又想起个事，问：“徐小近来可好？”

    但读更多的书，接更多思想，就意味着他也拥有更多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也就是个小孩儿，但凡有个十多岁，对徐阶说这话都不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