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结起来，两封奏疏都是一个意思，直指徐阶“欺谤先帝，假托诏旨”，置他于死地。

    李芳抬起来，朱翊钧冲他一笑：“李阁老，那天你也在，我看见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而这个蔡国熙，他在奏疏中对徐阁老可是一不讲面，如若不知他们是师徒，我还以为他们是仇家。”“所以，我觉得这位苏州知府别有所图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问：“那父皇打算如何理？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从夏言到拱，个个皆是如此。

    经他这么一说，隆庆也意识到了：“钧儿的意思是，这个蔡国熙如此针对徐阶，是在讨好先生，以求将来的仕途。”

    其实，在徐阶临走的时候，与隆庆闹得并不愉快，隆庆对他甚至有了厌恶的绪，却没有借此机会，让拱赶尽杀绝。

    后来，他为了整死胡宗宪，说他攀附严党，假拟圣旨。

    李芳躬：“殿过目不忘，老臣自愧不如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，隆庆问他笑什么，朱翊钧说：“我想起了许多人。”

    徐阶乃王门弟，提倡讲学。而拱主张新政，尤为反对讲学。因为现在阁他说了算，朝中这些所谓心学传人只敢私底聚一聚，不敢再像灵济大会那样，搞上千人规模的讲学。

    隆庆只说了四个字：“朕不甚解。”便把这两封奏疏放在了一旁。

    朱翊钧想，父皇终究与皇爷爷不同，说他仁慈也好，迟钝也罢，他总会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变得糊涂，而避免一场血雨腥风。

    隆庆笑：“记起来了，你睡着了，是张居正把你抱回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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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隆庆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仅此而言，朱翊钧觉得他爹这个皇帝当得也没有那么差劲儿。

    朱翊钧很好奇，徐阶有没有想过今天，另一个人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他，不给活路。

    隆庆明白了儿的意思，立刻说：“李芳，你先退吧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得虽然与他不算很像，但和世宗却有几分相似，的确是他亲生的，没有错。

    李芳走后，朱翊钧才重新看向那封奏疏，对隆庆说：“这个蔡国熙，虽说并没有偏袒自己的老师，看起来是大义灭亲，但我觉得此人未必正直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拿起来一瞧，两封奏疏皆是拱呈上来的：《正纲常定国是以仰裨圣政》和《辩大冤明大义以正国法》，光看这标题，就把朱翊钧惊着了，再看容，字里行间，扑面而来满满的杀气。

    世宗聪明绝，总是想着控权术，拿大臣，却又时常被大臣拿，被他的首辅所利

    隆庆又问：“想起谁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找几封海瑞呈上的奏疏：“虽然，这件事因海瑞而起，但他提及此事所说都是华亭徐氏，很少提到徐阁老，这叫就事论事。”

    隆庆看着儿，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，这么聪明的孩，竟然是他亲生的。

    朱翊钧嘟了嘟嘴：“这是父皇说的，我可没说。”

    隆庆又拿两封奏疏：“这两日刚呈上来的，钧儿看看。”

    皇爷爷说，阁首辅手握相权，想要不让他们凌驾于皇权之上，并且控他们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边放一个背叛者。

    朱翊钧龇牙，冲他“嘿嘿”笑两声。

    当年，徐阶为了置严世蕃于死地，说他勾结倭寇，通敌叛国，占据王气之地给自己盖房。

    隆庆哼笑一声，他的脸颊：“鬼机灵，在父皇面前有什么不能说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放奏疏：“想起了皇爷爷，也想起了严世蕃、胡宗宪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看着隆庆，余光却扫了一站在大殿面的李芳，给隆庆使了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