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朱翊钧都无法同受。

    隆庆对陆炳没什么，听到他构陷忠良，还贪污数十万两白银，便接纳张守约的意见——追论陆炳之罪。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这位张御史二十多年前没有党附严阁老，二十多年后，却党附阁老。”

    接着就提到了陆绎，说他在严家抄家之后，就曾收留过严世蕃的儿严绍。严绍可不是什么忠良，严世蕃放雷州，私自跑回江西老家盖房，被林弹劾，就是严绍跑回去给他爹通风报信，徐阶料事如神，提前通知林抓人，才没让严世蕃逃脱。

    “唉~”隆庆看了一儿，摇摇，“父皇对先生的，你不懂。”

    隆庆看完也觉得合理，尤其那个抄家和赔偿，前些日他还说，想置办几新纹样的龙袍，科官全都上疏劝阻，跟他哭穷，银这不就有了吗？

    恐怕当不上这个皇帝。

    隆庆在裕王的时候，可没少被严嵩父欺负，连世宗给的岁赐都敢扣，得裕王东拼西凑，凑一千五百两银送到严府，才拿回了岁赐。

    朱翊钧看完这封奏疏只有一个想法：“看来，阁老的确比严阁老更有魅力。”

    更何况，现在还有另一件棘手的事等着张居正解决——拱暗中派御史调查殷正茂，想要治他个贪墨军饷的罪名。

    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张居正，在他心里，再怎么复杂难办的事，张先生都能解决。

    可是张居正摇了摇，拱整不死徐阶，陆绎这时候站来拉仇恨，不让陆绎付代价，不了他心中那恶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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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张守约还指，当年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弹劾严嵩，却仍是参不倒他，正是有陆炳在背后撑腰，他俩还曾经合起伙来诬陷夏言，致使夏言被斩首示众。

    朱翊钧从小在在里大，众星捧月，有世宗的，所有人都哄着他。他会不了隆庆那娘死得早，爹又不疼，还要被大臣欺负，每天夹着尾过日的窘境和无助。

    弹章的后面，张守约也给了自己的意见：削去陆炳的官阶，抄没他的财产，夺他家人官衔，令他们戍边，并让其孙世代赔偿陆炳贪污的数十万两白银，赔完为止。

    又是贪污，朱翊钧问：“那他贪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，”隆庆没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，仔细一想又察觉不对，“这有什么可比的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个罚似曾相识，朱翊钧立刻就想起来了，那个给他皇爷爷献百酒的赵文华，他的孙就正在赔款。

    陆绎只是个锦衣卫，这么多年来，一直守在皇太边，对别的事不闻不问，要想弹劾他，很难找到理由，那就只能把他爹挖来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把二十几年前的旧账翻来，绝非巧合。又不是什么血海仇，不会有人突发奇想，去针对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，他们要弹劾的不是陆炳，是陆炳的儿陆绎。

    “你这孩，怎么说话的？”隆庆斥，“怎么能拿严嵩那样的大臣与先生相提并论。”

    阁先回去拟圣旨，人已经被抓了，陆绎和陆綵皆被关了刑大牢。

    陆炳是世宗的兄弟，从小一起大，还救过他的命，厚。

    想到这些往事，隆庆就咬牙切齿，只恨严氏父死得太早，真是便宜他们了。

    拱给予隆庆达九年的温与保护，如同一微光，照亮了他从少年至青年那一段至暗生涯，所以他才会对拱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。

    朱翊钧有慌了，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事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他又叹一气：“那时候，若不是先生极力保护，朕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除非……皇上改变主意。”否则没人能救得了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