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朝基业。

    大家只想谋个差，利用职务之便拼命敛财。

    朝堂上吵得不可开，朱翊钧这皇帝当了不到半年，已经很能会祖宗们的不易。

    有时候也并非皇帝想摆烂，实在是这些文官心太多，势力太，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们。

    朱翊钧听着这些老儿你来我往的争论，个个心怀不轨，又慷慨激昂，还把别人当傻，以为看不来。

    他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张居正，他面肃穆，神毅，无论听到多么激烈的反对意见，都不会让他的神半分破绽。

    众人吵完了，这才看向朱翊钧。有人站来，跪在大殿中央，是科给事中余懋学，痛心疾首的说：“陛，太祖皇帝在立国之初，就曾告诫后世孙，必恪守祖制，臣有敢奏请更改者，要治以变祖制罪。”

    其实，张居正已经料到这些人会着朱翊钧给个态度，也提前给他想好了说辞，让他推给阁便是。

    但朱翊钧听他们左一句祖制，又一句祖制，还把太祖皇帝也搬来了，实在忍不了，拿起一本奏折，随手一抛，那奏折不偏不倚，正好落在余懋学跟前，把他吓得一哆嗦。

    朱翊钧沉声：“第四页，第三行，念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不比穆宗温吞的，说话时颇有几分世宗的气势。

    朱翊钧从小习武，格得比同龄人更快一些。遥想当年世宗登临大宝之时，比他大不了几岁，应该也是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果然是世宗养在边的小皇孙，称他一声“小世宗”倒也合适。

    余懋学抖抖索索捡起奏疏，照朱翊钧的要求，翻开指定那一页，开始念：“查得《大明会典》一款，凡六科每日收到各衙门题奏……以是知稽查章奏，自是祖宗成宪。。”

    余懋学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在空旷的大殿有些听不真切。

    别人听不真切，朱翊钧耳力好，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但他仍是掷地有声的问：“大声告诉朕，最后一句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在上，负手而立，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，实在太有压迫。余懋学只得大声重复：“请自今伊始，申明旧章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又：“《大明会典》是不是祖训？申明旧章，又算不算遵循祖制？”

    这话是问余懋学，也是问在场文武百官，看到皇上愠怒，无人再发一言，全都默默地垂着。

    朱翊

    钧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，又：“你们一个个都把祖制挂嘴边，看来都熟读大明典籍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吧，既然你们这么喜钻研祖制，不如朕把你们调往南京，去孝陵帮朕问问，祖制解决不了大明如今的难题，究竟能不能改？”

    “！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