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，殷士儋忽然笑了起来：“不过，我听说，后来却是张江陵将他赶阁，回家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宗室，因为太祖皇帝的祖制，他们不能去劳作，朝廷养不起他们，一再削减开支，许多人的日也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问题很多，朱翊钧也不着急，一项一项给他爹和他爷爷罗列来，絮絮叨叨说到日不西斜。

    朱翊钧与殷士儋坐了一会儿，对当年之事实在好奇，便问：“殷阁老，你也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，当年为何对拱大打手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，这不还有英宗垫底，你俩比他儿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还有与日俱增的军费，边境战事，地方官吏的贪墨，南京的奢靡……”

    门近两年，现在要回家了，朱翊钧倒是有些近乡怯。

    “前一晚，相熟的太监告知，拱已经呈上奏疏弹劾我，并推举张四维阁。”

    大抵是听累了，一阵风过，穆宗的神位竟然扣在了香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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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事儿不怪你俩，是太祖皇帝的失误，我在南京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门一趟，我才知，原来大分地方的老百姓勉维持生计也很困难。”

    见他实在好奇，殷士儋也只能回忆一自己那段致仕经过：“新郑欺人太甚，当初在阁，他仗着先帝信任，独断专行。除了张江陵，其他人都与他火不容。”

    于是，他决定绕，先去拜谒祖宗陵寝。

    这话勾起了殷士儋的好奇：“那究竟如何？”

    祖宗太多，他伺候不过来，其他的都给大臣祭拜，他只去看他爹和他皇爷爷。

    “我有两年没来看你们了，都想你们了。这不，刚回到京师，第一时间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时间有些晚了，又开始飘雪，朱翊钧今晚不打算回紫禁城，驻跸南海。

    “小时候我以为，老百姓虽然比不了皇家的日，但也能吃饱穿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了湖广，到显陵祭拜太爷爷，又去了南京，在孝陵拜谒太祖皇帝。”

不怎么像穆宗，兴许是从小在皇爷爷边大，大臣们见了他，都会联想到世宗。

    朱翊钧抱着他爹的神位来到永陵的祾恩殿，和世宗的放在一起，自己拿了个蒲团，盘坐在神位前跟他们聊天：

    朱翊钧笑着站了起来：“我是大明天，他的去留自然由我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“甚至，还有一些偏远地区的叛军，也不是他们真心想要造反，有的时候，实在是度日不过。”

    “皇爷爷，父皇，这两年我了趟门，去了好多地方，见了许多人，了解了许多事……我得说，咱家这皇帝，得可真不怎么样，尤其是你们俩。”

    殷士儋叹一气，摇了摇：“当年之事，不提也罢。”

    过了山东，就了北直隶，京师也就不远了。

    朱翊钧笑：“提一提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过了山东，就……

    当初，他给了拱面，也算全了父亲的心愿。这一路走来，他见了三位当年裕王潜邸旧人，却唯独没见拱。

    朱翊钧摇了摇：“那倒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了想，还是因为兼并土地造成的。农业乃立国之本，耕地便是农民的立命之本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赶给他扶起来：“父皇，你嫌我啰嗦是不是，好了我不说了，走吧，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他上次来这个地方，还是因为穆宗跟徐阶闹矛盾，吵着要看

    “愈演愈烈的兼并，让土地资源向并聚集到最不需要它的人手中，而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，失去土地，无法耕，也不能从事其他劳动，只能成为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