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朱翊钧不一样，他不但亲自去了，他还在皇极殿呆了一两个时辰，几乎将所有考生的试卷都看了一遍。

    潞王犯了懒病，哼哼唧唧不想起床，朱翊钧一掌拍他上：“抄书两百遍。”

    沈懋学想不通，辞官也就罢了，还把自己气死了。

    而原本应该在状元位置上的沈懋学，排到了数十名开外。

    他在皇极殿中逛了几圈，把所有考生的开篇全都看了一遍，对他们的观也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，筛选他认为的可用之才。

    朱翊钧也想多睡会儿，但今日殿试，他父皇和皇爷爷就很少御殿，就算去，也只是个面，答卷开始便离开，一切丢给阁和礼。

    张嗣修、吕兴周、王谦这些官二代都顺利殿试环节，所谓海最有名望的举人却不过寥寥。朱翊钧看到了屠隆，看到了沈懋学，却不见汤显祖、胡应麟等人。

    于是，阁召集翰林院和礼，照朱翊钧的要求，重新拟定策题，力求帮助皇上选理想中的改革人才。

    朱翊钧一边看考生策对，一边在心里想，过几日，一定找个机会去到张府瞧瞧。

    张懋修这么骄傲一孩，一直以来，读书的目的就是奔着考状元去的，现在连士都没考中，那得多难过。

    说起来，这件事跟沈懋学也没多大关系。是吴中行、赵用贤二人带弹劾张居正，被万历廷杖，罢官。沈懋学上疏为二人求，未果，又写信给工尚书李幼滋。李幼滋却说张居正不奔丧，得圣贤之，训斥沈懋学迂腐之辈，啥也不懂。

    远离朝堂纷争，说不得能叫他心宽广一些，多活几年。

    这不是重，重是，朱翊钧没有看到张敬修和张懋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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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年的策题，意识到，张居正说得有理。

    张居正没把沈懋学放在状元的位置上，自然也不打算让他留京。

    这些日，朝中大小事务繁忙，朱翊钧也没细问。

    潞王吓得一个激灵，赶起，梳洗更衣，准备去文华殿读书。

    而如今，吴中兴、赵用贤这两位张居正上一世的得意门生，如今却已是查无此人，不知在哪个偏远地区知县。

    还有张敬修，朱翊钧看过他的文章，的确一般，但上次他就没中，这次又没中，关键是弟弟第一次就中了，心理落差一定很大。

    朱翊钧提到第二名的，正是张居正的次张嗣修，而状元是湖广临武人曾朝节，探是浙江金华府人陆可教。

    那日张居正上疏，因儿预殿试而请求回避，朱翊钧还以为张家三兄弟都考中了士，没想到，只有张嗣修一人。

    但朱翊钧听过之后，却有些意犹未尽，命人再取十二份读。

    听完二十四份策题，朱翊钧又看了一，阁提的排名，只了一个小小的改动，将第四名，提到了第二名，便说：“就这个发榜吧。”张居正看着手里的名单，思忖良久，最终叹一气，与诸位大臣一起，退文华殿。

    而朱翊钧看过这些文章，得的结论是，这二十多个

    沈懋学乃是心学传人王畿的学生，书法，好诗文，亦善骑。他曾与张居正有一段短暂的师生谊，却因为“夺”事件，引疾归乡，没几年就抑郁而终了。

    而曾朝节、陆可教本就是殿试前五，除才学之外，人品也没得说，为官清正，持论公允。寒微，在朝中独立无所依傍，不结私党，也不树宗派。

    隔日，文华殿御前读卷，照世宗定的规矩，读卷官只读前十二份策题。

    策题定来之后，所有题、阅卷和读卷官员值宿中，直到殿试结束。

    三月十五日，朱翊钧一早起来，窗外淅淅沥沥着小雨，正适合酣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