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言，张若兰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张懋修却看着朱翊钧：“我在想，哥哥刚才那个‘也’字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装傻：“我有说过吗？”

    张若兰合他：“没有吧，我什么也没听见。”

    张懋修质问张若兰……

    张懋修质问张若兰：“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？”

    张若兰偏：“怎么不是？”

    张懋修无奈：“那怎么胳膊肘往外拐？”

    张若兰站在他俩中间，看看朱翊钧又看向他哥，目光狡黠：“可我也从来没把陛当外人呀。”

    这话朱翊钧听，附和：“是，我也从未把自己当外人。”

    他俩一唱一和，张懋修一张嘴抵不过他们两张嘴，只得认输，赶引开话题：“咱们还是快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张居正已经在门候着了，旁边还有他的其他六个儿，齐齐给朱翊钧行礼，将他迎正厅。

    张敬修虽然又落榜了，大抵因为第二次有经验，又或者为兄，又了父亲，他的绪看起来比张懋修稳定许多。

    张嗣修不必说，榜及第，自当风得意。

    张简修一向格开朗，随时像个小太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。

    允修和静修也张大了不少，虽然只是刚启蒙的年纪，但朱翊钧一就能看来，这俩小家伙谁读书更好，谁负责快乐。

    张居正看到张若兰，愣了一，随即敛了神，说：“若兰也来了。”

    若是换了小时候，张若兰一定会仗着父亲的，撞一句：“哥哥弟弟能来，我就能来。”

    但她现在大了，知男女有别，也心疼父亲，不愿当着贵客的面，让父亲为难。

    “我本不打算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”朱翊钧笑，“江陵一别，我们也许久未见，是我请若兰一起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在张居正的印象中，这俩孩上次见面，得追溯到三四年前，那时候，他们还都是半大孩，以兄妹相称。

    如今，一个十八，一个十六，都已经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，朱翊钧竟然不叫妹妹，叫了张若兰的名字。

    再看张若兰，来的时候，他原本走在朱翊钧和张懋修中间，现在却退到了张懋修后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老父亲太，总觉得女儿在刻意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了正厅，张居正先带着全家给朱翊钧行了个大礼：“臣次嗣修钦蒙圣恩，赐士及第，臣不甚，叩首谢恩！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就带着儿女一起，给朱翊钧磕。

    朱翊钧让他们平，走到张居正跟前，又看向张嗣修，认真：“嗣修士及第，乃是他多年苦读，才学众，实至名归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了他的策对，真心称赞他的文章，他凭自己的本事中榜，并非因为父亲是元辅。”

    听完这话，张居正怔愣在那里，良久无言，心中百集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朱翊钧会说“先生大功，朕说不尽，只看顾先生孙”，可他却说张嗣修凭本事及第，并不因为他是自己儿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，作为父亲，听到别人赞扬自己儿有真才实学，比歌颂自己的功绩，更让他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