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娘自然听得这是推托之词，俺答一动，大明整个边防都得跟着张起来，自然不肯轻易应允。

    朱翊钧倒也不是真的醉了，醒酒汤熬了一大锅，刚才同饮的人，一人送去一碗。没多会儿，又把王崇古叫回来了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

    这条商就是张库大，从张家发，把茶叶、瓷远销俄国。

    王崇古年纪大了，……

    王崇古年纪大了，睡得早，但今晚穿整齐候着，就等朱翊钧宣他觐见。

    山西、甘肃一带，不是汉地还是蒙古，他最熟悉，皇上必定要召见他。

    王崇古也已经想好了如何应答。

    “俺答并非迎接什么佛祖，这只是个借罢了，或者说，迎接佛祖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问：“另一个目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俺答有一个从孙，称切尽台吉，连年侵扰西异族落。此人才能有限，不很顺利，请求俺答向西增援。臣每次修书阻止他，他也回函谢罪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明白了：“这是要率兵越过甘肃，去帮着从孙劫掠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这不好办，他以迎接佛祖的名义，我阻止他，岂非耽误他修成正果。”

    王崇古：“那边放他去，咱们只需整顿边镇严密防守，且暗中将他的谋，暗中透给西异族，以示恩惠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让他去。”朱翊钧慢条斯理喝一茶，“那些西边的落，若是还有别的想法，我可就要提要求了。”

    王崇古说：“如今，大明国力盛，他们愿意归顺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我的意思是，废黜当地土官，改由朝廷定期委派地方官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他们同意，咱们就让俺答好自己的孙孙，不得再以劫掠他人谋生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王崇古看着他，一时竟无话可说。听这语气，什么俺答，什么西边土司，都已经是大明的民。

    朱翊钧确实是这么想的，小时候，他皇爷爷最见不得“夷”这个字，每每见到就要生气。

    后来，隆庆和议，他父皇说“华夷一家”，朱翊钧很赞同这个说法。

    既然都是一家人，那他们自然就是大明的民。现在不是，迟早都会是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朱翊钧又笑了笑：“背上的民族，也要讲文明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也不知我兄弟把汉《忠经》学得如何了，再送他些别的让他读。”

    王崇古走后，朱翊钧放茶碗，皱起眉：“这茶怎么那么苦？”

    张若兰走营帐，只看一，笑：“这是太医给陛熬的醒酒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