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见山还未接腔，就见段岌儿扭过对他：“你是我爸的学生吧，这些天多谢照顾，现在我回来了，你有事就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段岌皱了皱眉，气神还是虚弱的，像他这个年纪，一场中风能被救回来且还没留什么明显后遗症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    截至目前，辛衍此人带给林见山的第一印象，是格有捉摸不定的富家少爷，他向来与人为善，但也从不会过分委屈自己，便不怎么客气：“七秒记忆的是你吧？我明明已经拒绝了。”

    辛衍一哂，直接问：“那你要不要吃午饭？”

    辛衍笑了：“你是金鱼么，只有七秒记忆，我说了要请你吃饭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我的学生客气！”病床上，段岌厉喝一声，显然是动了怒的。

    男人面一僵，忙找补：“抱歉啊，我刚刚语气不对，但真没别的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段岌发了通火，像是耗尽力气，摆摆手没再言语。

    林见山默了默，就听他继续：“既然你本来就是打算去吃午饭的，一个人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，除非你特别讨厌和我同桌吃饭，不过我们俩拢共才见过一次面，你应该没有特别讨厌我的理由吧？”

    林见山发现了，这人好像天生喜掌控节奏，但又总会在别人发觉不对劲的那一刻，及时退让弱势的一面来。

    “您已经昏迷一周了。”林见山诚实地回答，不觉得需要瞒着老师什么。

山，问：“我睡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“去帮我问问医生，什么时候能院。”老一辈中，饶是段岌这样的级知识分，也免不了讳疾忌医的病。

    就比如此刻，他看着林见山薄抿，面不虞，就在即将说自己不想听的话之前，主动示弱：“s城我很少来，人生地不熟的，林哥就当是陪陪我好了。”

    林见山了病房，余光撞一颀影，辛衍居然没走，正双手抄兜抵墙而站，闻声转过，一派熟稔又自然地对他说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林见山疑惑：“走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甭这歉坦诚不坦诚，林见山都没放心上，转脸看向段岌：“老师，那我就先走了，明天再跟谭师兄一过来看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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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人虽然嘴上客，那理所应当的优越却没藏好，从角眉梢来。

    段岌转普通病房前迷迷糊糊醒了一次，但当时意识还很混沌，这会儿才算完全清醒，他问的，自然是从自己倒到现在过去了几天。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份儿，再拒绝未免矫，况且就像辛衍说的，林见山对他多是捉摸不透，还到不了讨厌的地步，别的不论，哪怕是单纯对着那张脸，也很难让人生厌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