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衍抬对上他的视线，薄微抿，底搅动着沉郁到化不开的绪。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知的？”半晌，他问。

    “我让周晟礼帮我查的。”林见山说：“他之前说过因为婉的事欠我个人，我当时讲没必要，结果过不了几天就言了……”声音越来越低，带着某叹息的意味。

    辛衍知他没说完的是什么，因为故去好友孟婉而给的人，现在他为了他，又讨要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形容不上来此刻的心，是震惊还是动，居然愣怔了好一会儿，才展开双臂将人抱住，侧亲了亲他的耳垂，这个吻无关，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，他和他的心贴得如此之近，灵魂，命运相依。

    安安在酒店房里待得烦闷，一顿午觉睡到傍晚才醒，醒来后自己从床上爬起来，光着脚丫跑到门，实木门推开一，不远客厅沙发上，林见山和辛衍坐在那里，叫了酒店送餐，正边吃边聊。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你之前就给辛悦打过电话想让她回来继续执行总裁，她没接受？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早猜到她会拒绝。”辛衍剥好了一只虾，放在林见山面前碟里，“执行总裁这个位置，对她来说就像个梦魇，是她当年努力站到的最，也从那上面跌到谷底，她当然是要回来的，但那一天，是直接取代我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林见山听了这话沉默来，既然辛衍能猜到辛悦一定会拒绝，为什么还要打那个电话？是单纯地试探，还是为了刺激对方然后静观其变，难从辛悦狱的那一刻起，这对弟俩之间的战争号角就已经响了吗？

    他生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普通小康家，父母虽然时常拌嘴，但关系还算和睦，因为是独生，也不会现什么争夺家产的问题，这豪门恩怨，他没办法同受，甚至不太能理解，但辛衍在其中，他就不能像个看戏的局外人那样袖手旁观置之不理。

    林见山抛开繁杂思绪，把脑里已知的信息一条条拎来捋，突然，他想起一件事，顿觉脊背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