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衍呼一窒，难以置信：“……肝癌晚期？怎么会？”

    明明几个月前他跟大伯见面那会儿，对方只是看起来有些形消瘦，但气神儿还是好的，当时他问起，老人家只说是不振，再后来话题就转到他跟林见山的事上，叔侄俩意见不和争执起来，闹了个不而散。

    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再相见，却是隔着icu病房的玻璃窗，辛衍透过窗定定看着病床上浑满的人，一时间竟不敢确定，那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大伯。

    他梗住，一开，嗓音艰涩沙哑：“怎么……突然这么严重？”

    刘叔站在旁边，还有几乎跟辛衍同时抵达医院的辛悦，前者转看了辛家弟一，：“不是突然这么严重的，癌症去年年底就查来了，是老先生一直瞒着不让说。”

    辛衍睛始终盯着病床方向，灵魂窍般发着愣，过了一会儿，才听他：“现在医术那么发达，没可能连个肺癌都治不好，这里不行，那就换家医院，找最好的专家会诊，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公务机，尽快带大伯回b城。”

    刘叔摇叹气，不是很赞同：“以老先生现在的状况，恐怕受不了一路的舟车劳顿。”

    辛悦开：“别折腾了，等大伯熬过这茬儿，醒了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熬过这茬儿？”辛衍扭过脸来，垂在侧的手握成拳，睛猩红呼急促，语气不受控地有些激动：“万一熬不过呢？只能睁睁看着大伯在这儿等死吗？”

    “辛衍。”辛悦面沉如，拿的姿态呵斥：“少在我面前犯浑，里面躺着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大伯。”

    到底还是用的，辛衍寒着脸跟她对视数秒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走到旁边一张椅前坐，胡抓了抓发，姿态颓唐地朝后靠向椅背，仰面望着医院走廊煞白的灯发呆。

    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到晚上，也不知是不是叔侄间的心电应，辛远为的况有所好转，但也只是可容许单个亲属好防护方可探视半小时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