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粟镇里罕见的文艺少女，曾借给过我一位牙作家的随笔集，说这是她最喜的作家；我有时会给她讲数学题和理题，她是唯一一个会向我问问题的人，并且一就透；她也问过我以后想去哪里的大学，我说首都，理由一是离家远，二是可供选择的名校多，就算没考上最尖那两所，其他的应该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，但这是我心底的一个秘密，不想告诉其他人。

    她又问，那你就不能考虑一省会的c大吗？

    我明白她这么说的原因——她父母一直在外务工，前不久在省会找了份快递站的工作，收还不错，一家人考虑久地在那里定居。

    我不准备改变我的选择，但我也不想因这件事与她发生争吵，于是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到底可不可以，只答：“考后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现在一回想，那句话颇前瞻，没人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，我因手伤考落榜，害我沦落至此的秦志勇离世，而胡雨霏如愿以偿，成了粟一中今年的状元，被省会的一所本科录取。当然，她也向我提了分手。

    我们算是和平分手，当时就是在这家饭馆，她看了看我着支的手，试探着说：“秦理，我想了想，我们还是分开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，好啊。”

    胡雨霏没料到我的回答会这么快，又沉默了稍许，才问：“你之后打算怎么办？要复读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复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打算直接打工？”胡雨霏微微皱了皱眉，对我未卜的前途表现由衷的担忧，“留在粟还是去外地？”

    “留在粟。”

    这是实话。我现在只一人，亲妈走了，亲爹死了，又已经成年，能打工养活自己，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，去其他的地方生活显然是更好的选择。

    之所以这样的决定，绝非对粟有什么，而是我还有没解决的事。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”

    在起离开之前，胡雨霏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祝你早日康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