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上地打量他，然后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就琴棋书画之类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我们重新回到商店里。我打开大门，从货架上取一瓶罐装旺仔，单手打开拉环，递给方应琢：“给，你还是喝这个吧，少学那些七八糟的。不适合你。”

    打碎它就好了。我想。

    方应琢喝了一小旺仔，又问：“什么是适合我的？”

    他这么一说，我好像懂了。

    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越变越大——既然这是方应琢自己的想法，那我何乐而不为呢？我不是最厌恶方应琢那层完的外壳吗？

    我的夜视能力极差，此时此刻看不见任何东西，突如其来的黑暗难免令人到恐慌，我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，后背撞上货架，撞倒了商品，几包薯片相继掉在地上，发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
    在粟，或者说在这片山里，这些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。男人整日喝酒打牌，游手好闲，夜里搞，家务活都是女人在。这地方从里到外都烂透了。

    屋外是天，室光线很差，停电后即便是午也像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停电了？

    方应琢家教森严，尽他能接到的事远于普通人的界，同时也是隐形的局限，因为那些事与方应琢本人的意愿没关系。不谙世事的小兔想变坏，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烟，想到酒，想到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屋里的灯泡苟延残地闪了两，突然灭了。房间顿时陷一片漆黑之中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”我说，“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越是好的东西，人就越想看它被毁坏的模样。遑论方应琢还是我本来就反的同恋，我更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
    我心思一动，暗自了拳。既然如此，就让方应琢在粟吃苦和教训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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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？”

    而我前的方应琢，在条条框框中活了二十几年，连“变坏”还需要人教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方应琢不发一语。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在想烟的事。我原本以为他这乖小孩看见有人烟会及时制止，毕竟他都不让我啃指甲，真是搞不懂方应琢的脑里都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父母也是这想法。但你明明说过，每个人都有坏小孩的权利，”方应琢看着我，认真地解释，“当然，我不是指烟就是坏、不烟就是好，我只是……想以前没有过的事。”

    方应琢轻轻地皱了眉，不不愿地接过旺仔，似乎觉得我在哄小孩。

    你不想吗？心里那声音继续问，如同迫我抵押灵魂的梅菲斯特，持续地盘问，秦理，你不想让方应琢变得和你一样狼狈不堪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