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共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这场荒唐的打斗并没有持续多久，赵庆见了血、又断了鼻梁，而我打架向来不要命，那些人很快便招架不住，当即纷纷作鸟兽散，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于是方应琢也蹲来，跟我一起细致地搜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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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一千五。”

    严格来讲，方应琢没对什么，但也没错什么。那些成绩单和试卷不是我的隐私，学校里任何一人都能看到，方应琢建议我复读重新考，也不过是于他自己的客观考量。

    “我怕你死外边。”我还没来得及向方应琢兴师问罪，又猛然想起方应琢给赵庆的那叠钞票。

    我立刻对方应琢说：“别愣着了，赶来捡钱啊！”

    我不吃这：“先别歉，直接跟我说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是该谢我。”我看着他，没好气地问，“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外边瞎转悠什么？”

    经过那一番混战，赵庆揣在袋里的钞票早就凌地散落一地，好在这时候没刮风，票还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这一回，愣住的人变成了我。

    听见这话，方应琢反而微微发怔，他落在我上的视线很轻，说话声音也很轻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方应琢刚才力消耗不小，有些气短地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我整理好手里的钱，不多不少，一共十五张。我把钱递给方应琢：“行了，这也没破财。”

地上的赵庆发一声痛苦不堪的叫喊，恼羞成怒地向我扑来，同时另一个小混混也开始向我上招呼，我们扭打在一起，渐渐地，我也多了些零零碎碎的伤。

    “我在学校里打听了很多你的事，确实不太礼貌，也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加在他人上，本来也要向你歉的。你在中午的时候那么生气，应该不想见到我吧，所以我才没回去……”终于，方应琢小心翼翼地问了压在心底一整个午的问题，“秦理，你是不是讨厌我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也是真大方，一千五说给就给，”我嗤笑一声，不禁想起方应琢刚才的手，“你不是能打的吗？嘛要把这么多钱给他们？”

    “对面四个人，还有人手里有刀，我不想和他们发生直接冲突，”方应琢说，“还不如破财消灾。”

    方应琢仔细地收好钞票，语气很激：“秦理，真的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场面我应付得来，维持不落风的同时，还能用余光瞟一方应琢，这一看才真令我大吃一惊——方应琢独自面对那两人，竟然游刃有余。方应琢的动作脆利落，显然是专门学习过，我不禁开始怀疑，就算我今天不现，方应琢也许照样能脱。

    僻静的小路上只剩我和方应琢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