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叹。”

    院中冷冷清清枝叶飘零，似乎印证着他的说法。却听噗嗤一声，龚先生竟笑了声。

    古老爷瞠目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龚先生勉压了压嘴角，声音里笑意却是掩不住的：“小人不过是想到，余县丞七十九岁的老父亲。耳背手抖走路不稳，人老心不老，照样娶了房十七岁的小妾，您总不见得差过他。”

    古老爷一时无言，片刻，浑厚的笑声响起，摇说了两声你啊你啊。

    说笑完，龚先生将古老爷鞋袜穿上：“我已经将每一件都减重削薄，以减轻分量，再改动，恐怕承重牢固都有所影响。与其减轻本分量，不如换一更轻的材质。”

    “换材质？”古老爷坐直了些。

    龚先生：“老爷这义肢是军中所用，材质与分量皆是以加将士战力与防御为目的，大分件都是用天铁制成，以确保与契合。若是寻常用，大可以只保留与肢连接分，与主支架。”

    天铁是一特殊矿石，经锻造后广泛用于武、盔甲制造，只是稀有珍贵，除非御赐，唯有皇亲贵族有资格使用，天铁矿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。

    百余年前的机缘巧合之，军中军医发现天铁用于义肢制作，可使义肢如天生一般作自如。但天铁也有其缺陷，并非所有人都能接纳，八成人会现排异反应。

    因此，能接上义肢的人不仅地位崇，更是要有能顺利合天铁的好运气。

    坐在御赐将军第里的这位古老爷，便是撞了大运的。

    可从另一个层面看，失去原本的肢，余生只能使用冰冷无知觉的义肢，本就是一最大的不幸。

    木匠

    龚先生提可行方案，古老爷思索一番，同意了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不听取龚先生的，也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代了注意事项，将义肢更换提上日程，将军第的家呈来定钱，龚先生也不看一，拿过揣怀里，谢过古老爷便起离开。

    老家送到巷，再三留步，才停在那儿目送，十足的讲究规矩。

    回到小院里，阿桃正和阿在追逐玩笑，见到他回来，齐齐扑上前来，叽叽喳喳地叫开了。

    阿手举得的：“师兄你看我的鸟！”

    那是一只拳大小的鸟，用木雕成，翅膀是用细金属丝扎在一起的金属薄片，从两侧连接里，在机关牵引一上一地扇动，展翅飞——只是现在还无法飞起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用捡回来的那些破铜烂铁的，阿对这类手艺活异常有兴趣，时常一些这样的小玩意儿给龚先生看，得空了就满城跑着寻宝，几个弃的地方给他摸得透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