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和他好好说说。

    “太医院那群混账，治病救人的本事不，跟着那群腐儒沆瀣一气，整日攀龙附凤结权势，讨那群妃的心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？”

    班贺低咳一声：“这话不好在外面说的吧。”

    吕仲良一抖衫，指着陆旋：“他以为给他治伤的是谁？天都要赏赐我的，收你二两银怎么了？二两银也能算钱？”

    “是是，您说的是。”班贺了拳，咬牙撑着笑给吕仲良把药箱挂上，推着往外走。

    再留在这儿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，别说陆旋听不去，他也想揍他一顿了。

    送走吕仲良，班贺回到屋里，面上多有无奈，解释：“吕大夫未辞官前，是太医院同知，官居三品，怕是你见过最大的官了。他为人虽不值一提，医术却是明。”

    陆旋不置可否，沉默片刻，问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班贺：“木匠。”

    与上次的回答一样，可陆旋此时才明白过来，即便同样是木匠，也有着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“吕大夫，是天的大夫。你这个木匠呢，是天的木匠吗？”

    班贺笑起来，红齿白眉温柔，站在大开的门，屋外天光照来煞是亮。陆旋别扭地偏，视线落在他的肩上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会类旁通。没错，我师父是先皇的工匠。我只不过是仰仗师父蒙荫，在京中混混日罢了。师父两年前亡故，我在都城混不去，就带着阿跑了来，总好过给人发现我是滥竽充数，拖去砍了。”

    他笑眯眯的说着这些本该令人羞愧的话，叫人分不清话里几分真几分假。陆旋想信他，却心里清楚，那多半又是他搪哄骗的说辞。

    陆旋低垂着不知自己在恼些什么，就听班贺走近了。

    “你喝酒吗？”

    “偶尔喝一，天冷的时候会饮酒。”陆旋话音刚落，一只小巧的酒壶就送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喝了它。”班贺说。

    陆旋意识往后仰，躲开未知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二两一壶的药酒，金贵着呢，别洒了。都到现在这一步了，还怕我害你不成？”

    班贺将手抬到他嘴边，双目沉静甚笃，陆旋心一横，仰就着他的手喝了去。

    两大药酒肚，咙延伸到胃里一路烧起来，陆旋脑变得昏沉，两发黑，失了力气，登时明白这到底是什么药酒。

    “里边有麻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