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她再问这个问题，心中实则已然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。预兆表明，他们在离开的准备。

    “天无不散的筵席。”班贺蹲，抚着小女孩柔的发，“阿桃，人生在世苦乐参半，日不会总是难过，只要活去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那话是说给阿桃听的，陆旋也听在耳中。

    总归会好的。

    阿桃想了想，：“我知了，我会好好照顾娘的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样说，这对母女俩一个弱多病，一个尚且年幼，班贺心中有些放心不。这世上少有事能得两全，他能的到此为止了。

    好在还有杨典史。虽说他公务繁忙，但对孙良玉母女俩有心，得空便会来看望。每次来都会打着阿桃的幌送些东西，中有细，是个值得托付依靠的人。

    不过，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。

    安心待在院里几日，阿那颗木球终于雕好。

    拳大小的木球表面雕着波浪云纹，散布大小不一的圆孔，纹样手法在班贺看来尚且稚，不过能到如此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这木球多得了班贺几句夸赞，阿兴得尾都要翘上了天，陆旋见状好笑，他立刻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，你以为雕成很容易吗，可难了！要雕好它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，了一年多时间才完成……旋哥你别笑了！”阿着脚，行把木球陆旋手里，让他看看清楚。

    陆旋将木球拿到手里，便觉察不对来，那木球里竟然着一个小球……不，陆旋晃了晃，听声响、受手臂传来的震动，这是一个三重同心球。

    外层与第二层是镂空的，光线从那些小孔里透去，影影绰绰能看到也有纹。最里边那个小球是实心的，同样雕了纹路，以这些孔的大小，是绝对无法取雕刻后重新放的。

    “这叫鬼工球。”班贺说，“阿刀法虽然稚了些，雕刻的技艺算是掌握了。合格的鬼工球每一层都要厚薄均匀，能够自由转动，通过那些孔可以转动最里层的实心球。技艺最者，可以雕刻四十余层，虽然阿这个只有三层，但想要完成它不是易事。”

    阿叉着腰，随着师兄的声音越抬越，得意之溢于言表，小神瞟着陆旋，就等他也夸几句。

    陆旋看着手里木球，忽然转向班贺，问：“你也雕过吗，至能雕几层？”

    班贺摸了摸：“我最多的，也就雕了二十八层。那时年纪不大，心浮气躁，或许等年纪再大些能静心来，到时再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二十八层？难以置信。”陆旋叹为观止，凭他完全想象不那样细的东西是怎样作的。

    阿瞪着睛，抬手指向自己：“我呢……我，旋哥，还有我呢，你怎么不夸夸我？”

    陆旋低看他：“嗯，你也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阿把木球夺回来，老气横秋地摇：“算了，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？你里就只有师兄。”

    陆旋心脏猛地一，想要反驳，却又觉得那只是他的一句戏言，刻意反驳倒像是小题大，盖弥彰。一旁的班贺没有对那句话产生任何反应，陆旋心定了定，不去接话默然翻过这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