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知的是，指使者与制作者是否为同一人。

    班贺却低垂着，表现得不以为意：“不就是成手臂的样，还能翻什么来，大同小异罢了。”

    那三人装有天铁制成的义肢手臂，左右不同，短不一，这样不同程度的损伤约摸不是刻意为之。但相同的义肢制作手法，说明他们自同一个制作者之手。

    陆旋低声问：“不是说天铁朝廷制严格，怎么会有这么多？他们难是朝廷派来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见我？”班贺拢了拢外袍，“老相识了，见见也无妨。只是现在我这模样不好见客，太没礼数。”

    将地上的义肢捡起来，陆旋：“这些我替你收起来，你想看的时候再看看。”

    陆旋脚尖踢了踢，地上的义肢翻了个面，侧铭刻的印记来——一个“卢”字。

    掌握一方一省兵大权的总兵官是辖地方的利，却也是朝廷戒备警惕的对象，重兵在手，皇帝自然是不能放心的。

    坐了这么一会儿，该够了。

    “骆将军这边没有问题，还不知其他人如何，你还是需要谨慎小心。”班贺并不盲目乐观，即便骆忠和是总兵官，叙州城也不是他的一言堂。

    班贺的担心不无理，陆旋，他会注意的。他又：“叔父知你和我一起来了叙州，想来见你。”

    就连这双手臂，古老将军也替他找好了说辞，将全责任包揽在自己上，班贺只是一个受他指示的工匠。这样，才能让陆旋名正言顺地以此时的模样现。

厚实些的外衣，披在班贺肩上。

    阿觑着他，没有吱声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老相识，那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。”陆旋上前，招呼一声阿，无视班贺抗议，动作轻柔又不失定地把班贺放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被陆旋引门来，鲁冠威刚跨过门槛，便单膝跪地：“龚先生，我鲁冠威此生只跪天地君亲师，唯有先生恩德无以为报，受我一跪。”

    班贺大惊失，刚要床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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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转天，鲁冠威便登门拜访，带着他的儿鲁北平。

    班贺所说天铁民间罕见，陆旋并不怀疑，迄今为止，他还未见过除古将军以外的其他人。而现在，一就冒了三个。

    最便捷可靠的办法，就是派亲信的去监视，这便是镇守中官。监视者与被监视者间，只有平衡。

    父亲都跪了，儿岂有不跪的理，年方十七虎虎脑的鲁北平也跟着跪。

    班贺笑笑，没有应声。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“古老将军的信里说明了一切原由，委托骆将军助我一臂之力。”陆旋。

    “朝廷才没有那个闲工夫，找我这个工匠的麻烦。规矩是用来约束遵守规矩的人的，暗地里这些勾当的大有人在。”班贺尤为坦然，“例如我。”

    因为并未见过其他义肢什么样，陆旋心中有些许疑虑，在他一个外行人看来，那三只手臂与自己的有些微妙相似。

    陆旋说：“你与其他人不同。”

    谁又知，这三个是全，还是只不过九一呢？

    “这天同名同姓的人凡几，仅凭这个字，我哪里知是何人。还请，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。”班贺说着，抬起来，笑，“我还没问过，你去见骆将军的况如何，见到叔父了吗？”

    班贺闭着挥手：“快拿走快拿走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场针对班贺的暗杀，陆旋很难不怀疑，他们是专挑自己离开的时候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曾告诉过我，工匠会在作品上留师门或是私人专属印记，这个印记你可认得？”

    凡重镇，必设镇守中官、总兵官、巡抚都御史各一员，称之为三堂。

    陆旋眉皱了皱，他不喜班贺这样的语气。那是对自的自嘲轻蔑，即便是班贺自己，陆旋也不喜听到那样的话。

    陆旋凝视他，如果真的一无所知，他又怎么知是名姓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