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班贺笑起来，“托你的福，骆将军对我不设限制，材料随我取用，我能混在军匠堆里占些便宜。造这把弩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，上好的鳔胶，据说堪称固过金铁。”

    班贺私底打听过陆旋误伤鲁北平的详细形，那日陆旋正与鲁北平一同跟随骆将军练箭，不料手中弓弦突然断裂，他正专心应对弓弦，鲁北平凑过来关心这位兄，却被张过度的陆旋一肘击中了脸颊。

    他看向班贺：“你是不是，也有一把弩？”

    正所谓一步错，步步错，不仅没能问到想知的，这一回反而让穆柯对他们心生戒备，恐怕之后更难接近。

    “乡随俗，这儿军营里上上都用弓弩，你也不能少。”班贺递上与弩箭适的箭筒，“弩弦是用苎麻绳与制成的，不易断裂。我试过了，这把弩能同时发三支箭，程、力度我觉得尚可，应该能用很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班贺刨了几天木制作的件，不日完工了。陆旋是被上将军府找人的阿叫来的，这是一回班贺主动邀请他前去，走在去往那座院的路上，他竟因受若惊而隐隐心加速。

    民间并非不能持弩，但有相当严格的限制。民用弩机拉动扳机即可上弦，但程不过二十步，与军用弩杀伤力相差悬殊，除了猎，寻常百姓绝对禁止私有。

    他抬起双手，舒展骨：“唔……我饿了，吃饭去。”

    要怪，还是只能怪自己，班贺懊悔不已，不该这样脑一便找上门去，未经过思熟虑鲁莽行事，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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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旋一支弩箭，在手中把玩。弩箭与弓箭外观上大有不同，不仅度更短，箭羽也并非鸟羽，而是使用箬竹叶。箭尾劈开，即可将箬竹叶卡。

    “是有一把，不过不常用。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会拿来。”班贺回想，，“哦，那时和阿去找你，用过一次。”

    阿，大言不惭：“救你我也是了很大一份力的。”

    那就，到时候再说。

    今日确实不是登门拜访的好时机，还是改日再来吧。

    陆旋却看着他，主动说了声抱歉。班贺摆摆手：“虽然你们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面，但一味等去也不是办法，那位老前辈太过谨慎，采取非常手段或许是正确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陆旋一迈，走到前边去了。

    注视着他的背影，陆旋偏，低声对阿说：“以后别再这么，我不会再和你胡闹了。”

    在制作上，弩箭比弓箭更容易，因为度减少，保持箭笔直的难度也随之大大降低。

    原因无他，相较于需要耗费臂力的弓而言，弩不仅便捷省力，短距离范围杀伤力大。即使是接没有多久的新手，也能很快成为用弩手，并且命中率远于弓箭，朝廷不得不严令禁止。

    他的尚可，想必是上佳。

    还未在凳上坐稳，陆旋就收到了班贺到手里的礼——一把弩。

    阿眨眨，嘿嘿傻笑：“不用谢！”

    鳔胶是用海鱼的鱼鳔、杂熬炼的，本地并无产，多为沿海之城熬制，转运到此。若不是制作军备，班贺也少见品质如此优良的鳔胶。

    班贺淡淡：“尸不能被人发现。县衙仵作和杨典史不是傻，一能看致命伤是箭造成的，那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，给我的？”陆旋双手端着那把崭新的弩，生漆郁刺鼻的气味还未散尽，却毫不妨碍他视若珍宝，翻来覆去不释手。

    要说怪陆旋他们擅自动手，贻误了机会，可若不是他们，班贺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义肢上的印记。

    弓倒是不被禁止，可班贺一个匠役，随带一把弓什么？

    “你们俩……”班贺回，阿可怜看着他，陆旋神坦然，好了接受训斥的准备。

    陆旋盯着手上那把弩：“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。”

    他前忽然现一个画面，匍倒在暗巷中的人，脑后一支短箭……陆旋不由得眉心蹙了蹙。

    可怜的孩，现在脸上还乌青着呢。

    阿不服气地双手叉腰：“万一师兄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班贺嘴角化开一个笑：“谢谢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杨典史一直没有找到人，那些尸被你理掉了？”陆旋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