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这么认为？”骆忠和拍着座椅扶手，叹，“易得好兵，难得将才啊。”

    鲁北平说：“既然是自主参军，战士们应当都有踊跃上之心，只要悉心栽培，将军定能寻得良将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不绕弯了，我想，栽培你们俩。”骆忠和，“你们的家世，与父母的教导，都是百里挑一的合适。与其在这些人中费心筛选，我没有理由对你们两个视而不见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鲁北平当即：“其实我早有此意，父亲一直期盼我能有所作为，能追随骆将军，是求之不得的幸事。”

    陆旋却迟迟不语，他想到班贺，还有阿。他清楚知，班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，或许三两年都达不到，那对师兄弟会在了想要的事之后，也不回地离开。

    他与班贺达成的无形契约横亘于此，陆旋无法果断地回复骆忠和，亦不能无所顾忌地回绝。

    跟随骆忠和，建功立业，哪个男儿能拒绝？

    察觉陆旋的犹豫，骆忠和不在意：“不必如此快速的回复我，给你们几日好好想想，再给我答复。”

    陆旋垂睑，视线落在那把崭新的弩上，拇指轻轻挲。

    打开的木门发吱嘎的声音，穆青枳端着一盆，倒在门外。瞥见对面站在门那个小孩，当没有看到，退回去飞快合上了门。

    阿叹了气，回到了院里。

    “师兄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班贺放手里的书，刚要转，阿就在他边坐，抱住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爹什么样了。”阿说。

    班贺在他上了两把：“你爹和师父得很像，老了或许就会是师父那个样——差不离。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难看。”阿小声嘟囔，“我和他得像吗？”

    班贺仔细回想，又着他的脸端详：“有六分像，鼻嘴特别像。”

    阿表勉认同：“那他还算是有几分英俊。”

    班贺：“你到底是在夸你爹，还是夸你自己？”

    阿：“既然得像，夸了他不就相当于夸我自己啦。”

    很有理，是这个逻辑，没有病。班贺笑着轻拍他的，鬼鬼的家伙。

    夜已，乌云闭月，更重，这几日早上都能见着白霜，可见天是彻底冷了来。

    穆柯穿好那只假，被穆青枳挽着走门。两人上带着简单收拾的包裹，穆青枳回上锁，心中即对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住恋恋不舍，又对今后满怀忐忑，不知要浪到何。

    他们轻手轻脚，没有发一声响，就连那扇吱嘎叫的门也在门轴上了油。

    没有走多远，穆柯突然停了脚步，穆青枳也看见前方那个黑影，害怕地抓了爷爷的衣服。可她转念一想，那黑影怎么个这样小，连她都不如？

    努力睁看去，穆青枳辨认这几日总能看见的影，黑夜里拦路的竟然就是那叫阿的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