捐纳者素质学识良莠不齐，不设标准，费大量银两获得官职，上任所要的第一件事，当然是要从百姓上加倍捞回。

    韩知府缓缓：“魏大人，是例监生。”

    魏凌却像是不曾想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钦差大人！”事态即将失控，韩知府立时站起，急之一把抓住魏凌的手，拦令签，“魏大人，案不是这样断的，知县他……”

    班贺皱起眉，难怪！

    “肃静！”魏凌听得耳朵都要炸了，抓起一块令签就要往扔，“看来此事已经真相大白，余县丞收买潘二放火，余县丞又是被知县指使。此二人买凶杀人，残害同僚，死忠良，罪大恶极。来人，把这两个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之徒抓起来，严加审讯。”

    魏凌瞥了班贺，捺着：“给本官清场，除了与案相关的，其他一个不留，关上大门。你们两个，随我到二堂。呃……”他一指班贺，却不知该怎么称呼，索放弃，“你也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韩知府被他的话一哽，好一会儿才艰难吐两个字，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韩知府：“大人可还记得，元光十六年，渝州大？那时堤岸崩溃，两边城镇七成被浸泡在中，数万平民百姓离失所，死伤无数。”

    韩知府一气，竭力保持平和：“朝廷当年赈灾费了大量银两，还是勉，正逢京城修殿，国库告急，幸而天茕府家捐纳八百万两，疏通河、修建堤坝，解了燃眉之急。朝廷为表彰家，得了监生的份，因此他来接任县官，是名正言顺。”

让范知县丢了乌纱帽，是他……是他让我这么的！”

    魏凌一指知县：“是他放淹的？”

    都说得这么明白了，怎么还是一副油盐不的样？韩知府心焦起来，不再留余地：“魏大

    魏凌右手被拦，一刻左手了另一支啪的一声扔在地上，冷声：“本官如何判案，需要你教？本官奉圣上旨意到此办差事，便宜行事，皇权特许，抓一个县官算得了什么？就是抓了你这个知府，明日就能有大把的人了你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与之相应的，捐纳银钱越多，候补越优先，加之上打，到他的机会那就更快了。

    这一层又一层的，叫班贺越发心寒。

    捐纳或许当时救了急，也是为了挽救黎民百姓，可弊端也同样显著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，就是由朝廷明面上来的买卖，钱财归国库，用之于民，换以为官资格给予捐纳者。

    “魏大人，”韩知府加重了语气，“还请听官一言。我有要事告知，暂且随我到二堂，听完我的话再判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魏凌起的动作停，坐了回去：“那正好，我也不是很想听。”

    魏凌收回手：“既然他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，你如履薄冰的模样是为哪般？”

    本朝自先皇起，有了捐纳制度，只要给朝廷捐献足够多的银两，便可获取国监名额，成为国监监生，这些破格录用的被称为“例监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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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堂是公堂之后办公所在，与公堂上其他人隔绝，魏凌不耐烦地坐，看看韩知府能说什么来。

    监生本就经过千挑万选，若有低阶职缺，仕为官可以不用经过科举考试。可有了捐纳制，就成了白官场的一捷径。

    然而，朝廷毕竟不能明目张胆官职买卖，例监生并不是有了仕资格便有官，还是得等到有官职空缺。

    见一个工匠也要跟来，韩知府面为难：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被矛直指的知县大怒：“混账东西！你死到临，还想拉本官吗！”

    魏凌一拍桌面：“朝廷给的监生份，是官的机会，不是免死金牌。难成了监生，就可以买凶杀人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不，官没有别的意思。”韩知府连忙低退让，忍气吞声跟着魏凌去了二堂。

    难怪要走范震昱，原来不过是因为一个迫不及待候补的例监生。而他的后，还有多少这样收受“打”，随心作的官员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