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扑了个空，冲几步远才堪堪停，不过他见到陆旋兴得不行，一儿也不计较，兴冲冲地转回来，扯着陆旋衣袖，对魏凌说：“魏叔，这是我旋哥！”

    魏凌狐疑地打量陆旋：“你师兄是欠了他多少钱，都找到京城来了？”

不必多礼了，去吧。”

    施定宪握的双手笼在袖里，气定神闲：“我好像记得，去年圣上批复巡抚的奏疏说过，不要再往都城送象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师兄在玉成县遇到的，后来师兄带我去叙州，就是和旋哥一起。”阿一面说，一面掏钥匙开门，不能让贵客站在门外说话。

    带领这支队伍的是一位参将，为骆忠和老，历年都是由他接受这份委任，运送贺礼京。他知晓京中不比叙州，手人若是惹了麻烦，连累的可不是一两个人，因此这位参将格外严厉，圣节到来之前，禁止随行人员随意外。

    心中期待几乎满溢，逐渐忐忑的觉变得烈，明明想要立刻见到那个人，后颈却开始冒细细的汗，生一名为胆怯的回避绪。

    施定宪转城墙，慢悠悠：“不着急，反正前年也是这样批复的，圣上知邓大人年纪大了，容易忘事，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    施定宪撇撇嘴角：“似乎没人问过我。”

    没能听见熟悉的声音，一声喝打断了陆旋的思绪：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施定宪笃定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陆旋行了一礼，转离开施府。

    骆忠和：“你为什么不早说！”

    骆忠和侧目：“有这件事吗？”施定宪平日会看奏疏，他却没这个兴趣，无关施政的事一概不看，难以分辨这句话的真假。

    “旋哥！”阿一声大叫，兴奋地冲上前，一把推开挡在前边的魏凌，张开双臂扑上来，猛地一扎向陆旋，却被他闪避开。

    骆忠和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五月初四，护送贺礼的队伍抵达京城，但此时他们并不能城中，而是被安置在城外官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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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班贺离开前留了一个住址，偌大的京城被划分为一百二十一个里坊，寻找起来费了些力气，但陆旋站定在那座宅院前，只是望一黛瓦灰墙的前门，莫名心中笃定，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。

    四月十三，满载各土司贺礼的队伍离开叙州，前往都城。两庞大的成年象在队伍中，令整个队伍颇为壮观。

    幸好这双手臂是钢铁铸成，否则陆旋确信此时双手一定会被汗浸透。

    但陆旋可不是随意外，他负施定宪这位镇守中官的委托，去一两趟名正言顺，请示参将，得了他睁一只闭一只的放行。

    骆忠和脸铁青，这个害人不浅的死太监！

    施定宪：“刚好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值夜

    年逾甲的巡抚都御史邓伯恩、总兵骆忠和与镇守中官施定宪三堂汇聚，站在城墙之上目送队伍远去。随着队伍走远，视野中逐渐恢复一片平静，被城墙上的风得直晃悠的巡抚对另两位拱手，率先离场。

    双直直地望着闭的门扉，双耳却在倾听两边，不错过任何细微声响，他会从哪个方向回来？

    陆旋看向沉重脚步声传来的方向，一武官打扮的男人大跨步走来，佩刀着甲，白净的面容凶悍的表，浑散发着喝退贼寇的汹汹气势。

    屋没有任何声响，陆旋扣动门环，无人应门，他便站在屋檐，静待片刻。

    好小，力气真不小，刚才差没被推得撞墙上去。魏凌心里一阵嘀咕，问：“哪里来的旋哥？”

    陆旋的目光却落在他后的人上——

    皇城的繁华在陆旋中没有半分引力，小心避开毂击肩的人群，专注寻着脚的路。

    两目光投来，魏凌慌忙收回划的手脚站直了，握着刀满脸严肃，勉维持了英勇魁梧的猛将形象。

    骆忠和：“那你现在为何又要说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