稀里糊涂跟着张全忠领了赏，然后，已过了晌午。五月的太已初显毒辣，晒得人发，炙烤得人思绪不宁，班贺一路走回院都没能琢磨清皇帝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有事要告诉你？”魏凌跟在他后，班贺房合上门，他就站在门外，已成惯犯，“圣节一过，各国使臣、外派官员及随从、护送贺礼的队伍之类，都要陆续离京，最是鱼龙混杂的时候。京营相较往年，额外调了一群人开始在京中巡查，这不是什么稀奇事，但我听说，昨晚吏侍郎刘倓府上了事。在这当，能不奇怪吗？”

    班贺抬看他，魏凌语气陡然一变，森可怖：“送一颗人。”

    班贺忍无可忍：“这不着调的事少打听！”

    魏凌也盯着那盒：“我来了才知你被叫里去了，领了什么赏回来？”

    这么一搅合，班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，即便再不可能，在没有他选的时候，也就只有这一个正确答案——说这件事的人是淳王自己。

    班贺揭开盒盖，亮了亮：“喏，得了个玉如意。”

    见人回来喜笑颜开的魏凌被他突然发难给唬住了，一武艺愣是没想起来挡一，就这么被他抓着领，挠了挠脑袋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魏凌：“说是吏侍郎府上遭了贼，贼人潜府中行窃，引起府里人慌，好在发现及时，没有丢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班贺拉开门，换了件石青衫，侧系着腰侧最后一衣带：“你怎么什么都能打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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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打听到的还多着呢。”魏凌压低了声音，“人们私底有传言，怕不是前去偷窃的盗贼，而是去送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而小皇帝中所提到保举的皇叔，本就不是宁王。他那一番避嫌的回话巧成拙，难怪赵怀熠会那样的神。

    魏凌仔细回想，事都过了三个多月，他哪儿还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复皇帝？反正他没有卖过班贺，这他有绝对的自信。

    班贺了鼻梁，也不知是被晒的还是怎么，疼！

    整度比掌稍大，雕工称得上湛，放在市面上或许能卖个好价钱，但在班贺这样的工匠中形同肋。

    “装什么蒜？”班贺松开手，白他一，“你是圣上派去的钦差，回述职还不从至尾吐个光，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太抬举我了，上报圣上淳王擅离边疆，好得罪淳王，我倒是得有那个胆。你才叫不讲义气，淳王现在玉成县的缘由连我都不告诉。”魏凌撇着嘴，不乐意起来。

    “淳王不让我透，你觉得我敢说？”班贺故意吓唬，魏凌不自然地把嘴正回来，绝不再提。

    不是魏凌说的，那还会是谁？

    班贺脱官袍的动作顿了顿，状似随问：“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，想也知

    班贺直直望着他没反应，魏凌眉得意地一扬：“被吓着了吧？”

    不等琢磨个丑寅卯，现在院里的人让班贺眉目一凛，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：“你说！是不是你向圣上透的，我与淳王私见过？”

    将玉如意给阿去放好，班贺解着官服官帽往屋里走：“什么时候来的，又有什么稀奇事要讲？”

    “又是这玩意儿。”魏凌有失望，但不觉得意外，啧啧摇，“每年万圣节、千秋节，尽是送这个的，有新意的礼就那么几个。今年圣上收了四十多个如意，大大小小，各材质应有尽有。赏了你倒是合适，打发送人完全不必心疼。”

    阿从两人的争执中回过神来，惊奇地扑过去，两手空空的师兄带了东西回来，多半是里的赏赐了，这回不知又送了什么奇珍异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