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留在营地守着锅灶。他吃得多饿得快，早就想吃饭了，现在满心满都是粮。

    几人提着铁锹选了个风开始挖坑，不用陆旋特意叮嘱，挖坑挖得又快又好。何承慕挥动着铁锹，得卖力又起劲，不经意间动作幅度太大，衣服里掉一团灰影，他连忙停手，大喊着小心，快速将不慎掉落的窑神捡了起来，生怕哪把不的铁锹落在了它上。

    袁志停手撑着铁锹，啧一声：“你怎么还把那耗随带着？营里没事养养也就算了，这可是去打仗。”

    何承慕把窑神衣服里，捂得严严实实，宝贝地拍了拍：“窑神是我的守护神，我当然得带着。你怎么不说把总，他还带着尊泥菩萨呢。”

    怀里揣着块善业泥的陆旋动作一顿：“……你们说你们的，扯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袁志说：“说你你就拖人，得了吧。至少人泥菩萨没脚，可不会跑。”

    拖人的何承慕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，接着开。

    “把总，咱们这是第一回对上汉人，我还有儿……”何承慕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夷人说的那些话听不懂，我还能装作没听见，可要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大可以想想当地百姓的安危。”陆旋面冷淡，“或许最开始造反的人是为了求生，但一旦人多势众，就不只是求生那么简单了。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走这么远，靠的不就是沿途烧杀抢掠。参军的人为了拿军饷，加反军的人同样也是看到有利可图。”

    反军谁不是一开始打着冠冕堂皇的名号，可一群乌合之众在一起，没有严厉治军的理，没有正当来源的供给，那就只能去抢。孙世仪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是凭空得来，而是从逃难至叙州的难民中得知。

    一开始尚能谨记号为天人平不公，反军冲到富家中，留仅供生存的钱粮，余的所有人拿走瓜分，但后来聚众的人越来越多，抢劫富的钱财已经不足以分到所有人手里。分不到，那就自己想办法，于是反军所到之百姓接连遭殃。

    没有严格的军法制，掳掠、烧杀抢夺，称其为反军算是抬举，不过是一群集结成众的寇反贼罢了。

    何承慕还是纠结地拧着眉心，袁志哼一声：“你把那些当落草为寇的山贼，不就行了？你这想法不对，咱们是为了保护好平民百姓，只要是了，对上夷人、汉人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
    “也对。”何承慕摸了摸怀里的窑神，“是我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坑挖好，回去刚好吃上乎的，行军途中不比城中营房，就着杂饼吃野菜小米粥，能填饱肚就行，晚上好好休息一晚，明日一早吃完早饭还得营发。

    何承慕敲着手里两块烧饼，响，忍不住笑了两声。得能当盔甲，听说串起来背在上关键时刻还能挡箭呢。袁志看不去他那三岁小孩的行径，抬着他胳膊肘帮他往嘴里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