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回京，立时投刑大牢，严加看，等候审讯。

    面对那个想听到，但不想在此时听到的名字，班贺一时间不知作何想。虽然一开始便清楚早晚都要应对这一遭，但真正面临时仍觉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刑大牢啊……班贺忍不住疼，那小真是把自己送了一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再相逢

    回京述职的詹景时单独面见了皇帝，说了些什么，无人知晓。就连御前当差的魏凌也没能听到只言片语，据他所说，詹景时离开后，皇帝并未显任何绪，这让班贺更加难以揣测。

    官军平叛大获全胜，朝廷犒赏三军，赏赐的金银布帛运京城，全将士都会得到赏格。唯有一人除外，立首功的陆旋被关在刑大牢，严加看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

    班贺递了拜帖，前去詹景时宅邸拜访，顺利见到了人，却没能从他中问到什么——若不是借着那封记载火炮炸膛的奏疏为由，或许他压连人都见不着。

    詹景时格外重视火炮之事，虽为朝廷大员，待班贺这五品小官却态度谦和，吩咐随奉茶，寒暄两句便单刀直：“班郎中辖军局，可知到底是何缘故？兹事重大丞待解决，若能尽快查明缘由，日后便可避免再因此现伤亡。”

    班贺心里虽惦记着牢里的人，但论及公务，还是收敛心神：“官查阅旧籍，此类事故的确偶有发生，官与军局中军匠研究，猜测或许是火药用量的缘故。若是能当面询问火炮手，应当能一步确定原因。”

    詹景时：“这倒不难，当日还有一名火炮手幸存，我这便让他京来。若你们能查明缘由也算解了我心一患，否则，日后使用火炮自己还得提心吊胆。”

    班贺颔首：“这本就是军局应当解决的问题，我已安排人着手去，劳巡抚大人挂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军局造火，最后使用的还是我军将士，我为朝廷命官，如何能不挂心。”詹景时说。

    班贺微微一笑，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：“巡抚大人如此关心将士，才能领兵破敌，大获全胜。此次平叛，巡抚大人居功至伟。”

    詹景时摇，面不似作伪：“哪里是我的功，全凭我军将士舍命拼杀，方能得胜。”说着，他想起陆旋，面容一滞，无声轻叹。

    班贺顺着那话说了去：“可不是，官听闻，巡抚大人奏疏中提到一位英勇无匹的先登小将。达成先登又能保全命，继续与敌厮杀——那可是不世之功，难得的勇士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钦佩叹，詹景时面愈发沉寂，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面前还有位客人，牵起一抹勉的笑：“班郎中想必还有公务，为火炮特地走这一趟，辛苦你了。待火炮手京，我立刻让他前去虞衡司官署拜访。”

    “那官今日便不打扰了。”听送客之意，班贺不再继续旁敲侧击，起告辞。

    走詹府，班贺一气，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回了家，闵姑端来温和布巾，班贺净手洗了把脸，接过布巾有一没一地拭手指。

    阿摆着完成大半的“莫奈何”，那是一有些巧思的小玩意儿，六形态各异的木条不用胶不用钉，用某方式组合即可严实合地形成一个不会轻易散开的整。这段时间他醉心于制作这玩意，着了迷。

    在正发愁的班贺里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。

    班贺慢悠悠开：“你旋哥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