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拂皱起脸，忍不住抱怨：“说得那么吓人，好像不帮你就成了我的罪过了，无量寿福。”

    从那语气里听顾拂松了，班贺笑容，好言说：“去尘，只需要你对圣上说上几句话，仅此而已。大恩不言谢，结草衔环，此生当报。”

    顾拂竖起手指：“别，什么大恩不言谢，你最好多给我说几声谢谢，救了几十上百条人命，叩几个我也受得住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顾。”班贺二话不说屈膝就跪，顾拂倏地站起，将将避开，抬脚大跨步往外走：“疯了，疯了！你是真疯了！到时候领着你那姓陆的来给我端茶谢，一个人跪没意思！”

    班贺站起，抖了抖衣摆转过去，声：“顾，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顾拂也不回：“别送了。有什么想吃想喝的，就去吃去喝，就你这不要命的模样，谁知你还有多少日可过。”

    班贺跟上去：“这不正是顾擅的，占吉凶，卜命数，看看我这回能否逢凶化吉？”

    “天作孽犹可恕，自作孽不可活！”顾拂冷哼一声，跨门槛外，反手关上了院门，将那招人烦的声音与影隔绝在门后。

    屋外声音彻底消失，班贺收敛所有表，一直独自默不作声待在院里的阿不小心声响，见他看来，忍不住满面愁容：“师兄，旋哥不会有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放心，他不会有事，我有准备。”班贺不用在阿面前颜笑，却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心的不定，默默在心里补上后半句，有事的可能是我。

    钦天监加密奏疏于卯初呈于当今皇帝赵怀熠跟前，皇帝惯例早起，见到这封奏疏眉梢微扬。

    张全忠低：“圣上，钦天监监正呈上奏疏。”

    钦天监的就是监察观测天象的事，凡日月星辰、风云气，皆在钦天监记录之，如有异变，必须及时奏疏密报皇帝。这封奏疏与平日呈上的有所不同，恐怕记载的容不寻常。

    从谨言慎行的大太监张全忠手中接过奏疏，赵怀熠在桌边坐，立刻有人将火炉移到御案边。

    已是仲冬之末，冬至将至，数九隆冬还未正式开始，天已见寒，殿外天昏沉，还要过上几刻方才会亮起。

    琉璃灯字迹鲜明，赵怀熠看过一遍，不置可否地合上了：“钦天监监正可还在？”

    张全忠回：“在呢，正殿外候着听宣。”

    赵怀熠：“宣。”

    钦天监监正在侍带领步殿，拜过皇帝，侧站立一旁等候问话。

    “你奏疏上写，见将星偏移，此事可属实？”

    监正恭敬答：“回陛，夜间五官保章正上报星象有变，臣不敢怠慢，亲往验证，的确属实。钦天监观象台东南西北四面，各有四名天文生观测记录，以供对避免现误报。”

    赵怀熠沉思片刻，：“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陛。大将星摇，兵起，大将。将星贵杀加临乃为吉庆，与紫微星同度，既为辅佐陛的肱之臣。战事方歇，大获全胜，六军解严，想来是上天示意陛，将获得一位大将之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