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后，陆旋走上他刻意引导的这条路，是福是祸皆与他有关、因他而起。若有半差错，他都无法逃脱心的罪责，于心有愧。

    久久没有声响，两细微平稳的呼彼此杂，班贺以为陆旋已经睡着了，尽量保持不动，抬手去熄灯，陆旋却也跟着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班贺不知他要什么，贴心地停住动作，让了一步。陆旋微微撑起，仰直直向着他的双而去，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。猝不及防之，上温一片，班贺瞪大双，只觉得度顺着脸颊蔓延至脖颈，看不见绯漫上双颊。

    陆旋单臂揽着他的腰背，一手护在他的脑后，班贺被动张嘴，炽的呼纠缠成一团，无安放的双手只好环上他的肩。

    亲吻的动作生涩，切又冲动，不得章法，显得笨拙。不过也算有步，之前比这回还要差劲，没有任何技巧可言，班贺意识到这，有些分神，嘴角扬起，没忍住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陆旋退开一，面上浮起的血不比班贺差。漆黑的双盯着自己，英气的眉此刻显得沉沉的，班贺压嘴角，知自己煞风景，环着他的手臂往自己边搂了搂，赔罪似的亲了两。

    收这份歉意，陆旋伸手拧熄了灯，侧躺，将班贺抱在怀里，掖好被角。肩颈恰好有个凹陷，他稍稍移动，便契合地填充去，将将好。

    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整个抱在怀里睡过，班贺心里很是微妙，但很快注意力便转移到另一。

    “言归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陆旋将脸贴近他，低埋了埋，被令人心安的气息环绕包裹，声音里染上几分困意：“不用它。”

    说得好像他想要似的，班贺默默阖闭嘴，反正没在他上。

    片刻，班贺睁。啧，果然还是应该让他自己睡的。

    正月初七不用参加朝会，但已成习惯，听见墙外更响，班贺时苏醒，窗尚透着幽蓝的光。望着帷帐片刻，睑数次开合，转瞬清明如许。

    他侧看去，旁的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靠得更近，睫分明。像是应到他的注视，陆旋缓缓睁，凑上来前额抵着他的肩，无意识地蹭了蹭。

    班贺清了清嗓：“一会儿闵姑就要起了。”

    那位勤快的妇人起来就会开始在院里忙活，扫地抹桌，洗衣饭，到时候再走可就晚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陆旋应了声，但没动。

    班贺也躺着没动：“我一会儿得去官署，中午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说了两句话，陆旋终于起。他动起来脆利索，在他边印一吻，穿上鞋开门走了去。

    整动作一气呵成，班贺眨眨，为自己竟然毫无排斥到叹服。

    在官署里忙活了半日，到晌午官署便散了值。班贺回到小院，大堂里陆旋正帮着闵姑端菜，阿也没闲着，在边上摆碗筷，见班贺回来，通报全院似的大声喊：“师兄回来啦！”

    陆旋端着一大碗刚锅腾腾的菜羹，全然不畏手。刚把碗放，余光便瞥见班贺递了什么过来，意识伸手接住。东西落在掌心里才发现，那是一张剪成人形的金箔。

    “这支华胜是闵姑的，这是阿的。”班贺转手一人给了一份，两个小金人，一支绢与金箔制成的华胜。

    闵姑连忙将双手在围裙上了两遍，看清这支华胜用的是货真价实的金箔，有些不敢要，笑容羞涩：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这把年纪，还这样艳丽的，这也太贵重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