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当初受重伤命悬一线，也未曾丝毫弱，班贺哪里不知，他只是想要一安，可见到他受伤，还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伤，忍不住怒其不惜。

    班贺一声叹息，回抱他：“你也心疼心疼我，别让我看见你受伤担忧心疼，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陆旋回答得脆利落，动作起来抱着班贺往床边带。那张脸越看越喜，止不住在他边、鼻尖轻啄。

    “等等……你背上，是什么？”班贺这时才察觉一不寻常，裹着的纱布分奇异的图案，从这个角度无法辨认。

    陆旋微怔，然后猛然意识到他看见的是背上那尊毗沙门天。

    “那是偈人大巫师的‘赐福’。”陆旋说，“骆总兵派我前去帮助被瞿南兵侵害的偈人，老人病重，继承人在抵御瞿南兵时阵亡，剩的继承人是他的妹妹，一个小丫。”

    西南族历来便有女人的传统，班贺是知的，不以农耕为主导的生存方式让他们男女地位差异远低于中原，女人同样能担任人。陆旋这样说，看来那小丫在其中起了某些作用。

    “偈人族群中大巫师地位超然，接受他的赐福，在偈人中意味着我接受他们，他们才会承认我。”其实那时陆旋清楚尼玛老爹了什么，他不愿谁也不能迫，“你知吗，偈人战士若是战死，他们会将赐福过的那块制成平安符，留给最亲近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骤然变得轻柔，班贺结微弱动，中藏着对他那句话的震动。

    陆旋靠近他的耳侧，嘴蹭着柔的圆耳垂：“我若死在你前，你就把这块揭来，留在边伴着你。”

    班贺忍无可忍抬手拍在他的，听他轻声痛呼，恨恨：“说些鬼迷心窍的话，怕是中了邪！”

    那一不轻不重，陆旋象征咧开嘴龇牙，克制不住转化为笑容，任由他怎么说，不去反驳。抱了一会儿，他动起来，就着这个姿势拥班贺挪到床边，满心喜，亲吻细碎没有章法。

    “明日一早，你还得回去。”班贺脸朝着汽灯的方向，伸手想熄灯，一面叮嘱，“皇帝说不准什么时候召见你们，你得待在驿馆听宣。”

    陆旋回伸手臂将汽灯拧熄，一瞬间屋暗来，两人前骤然一黑，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见。他的手从摆探衣服里，什么知觉都没有，只能想象细腻的，冰凉的天铁顺着腰往上抚摸，黑暗中越发肆意。

    锐的耳朵听见班贺被凉得气和接着的微，不安分地扭动躲避，却被牢牢禁锢。班贺妄图制止，却在寂静黑暗中不敢声，随后微弱的声音也被亲吻吞没。

    天未亮陆旋便起了，穿好衣裳，甲胄也了回去。班贺披了件外衣跟着起，陆旋不舍地抱着他，怕冰冷的盔甲把人硌疼了才不甘放手。

    院里其他人还没动静，班贺便没让他再原路返回，堂堂将军，又不是什么宵小之辈，还是光明正大走正门的好。

    班贺轻轻打开门闩，拉开半扇门，示意他抓时机离开。陆旋靠近了些，临别之际，妄想最后再讨一吻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一扇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。陆旋猛地站直，班贺心一惊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鲁北平站在房门前，脸上带着没睡醒的迷糊，迷瞪瞪看着大门前两人，呵呵一笑：“哥，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两息过后，他睁大双，发惊异到变调的声音：“哥？”

    陆旋迅速上前，捂着他的嘴往外拖：“小声，别把其他人吵醒了。”

    刚才，是瞧见了还是没瞧见？班贺犹豫片刻，没有跟上去，果断关门回房，动作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鲁北平被拖到巷里，他穿得单薄，靠着冰冷的甲胄十分确定，这并不是没睡醒的错觉，也不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