倾城国，浅笑盈盈，这位大兖朝最尊贵的女人，却让班贺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班贺双手接过火铳，斟酌一番，斗胆问：“太后今日已用了十发铅，是否到此为止？”

    “还未尽兴，为何要停止？”华清夷着窄袖袍服，正是为了今日便于行动。她回向侍从示意，便有侍将一匹牵了过来。

    班贺向前一步：“太后，太后万金之躯，不可行此危险之事。”

    华清夷睨着他，轻笑一声，借侍一把力，上了。

    班贺站立原，睁睁看着御绕校场跑动中，华清夷松开缰绳，手中火铳对准了草靶。

    一声铳响，火药味的烟雾自铳弥散，华清夷放火铳，牵起缰绳放缓步调。听见查看中靶况的侍通报中了，红扬起，容颜灿若明霞，扯动缰绳驭折返。

    班贺扯扯嘴角：“恭贺太后。太后天赋异禀，连中十靶，微臣叹服。”

    华清夷将火铳到一旁侍手中，笑：“是班侍郎教导有方。我对火知之甚少，还有诸多不足，日后少不得请教，望班侍郎不吝赐教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中女官呈上托盘，华清夷拿起托盘中的玉佩：“听闻平定瞿南，打败战象凭的是班侍郎的木火兽，班侍郎功不可没。我为国君之母，应当谢你为朝廷鞠躬尽瘁。这件玉佩赏赐予你，正与你的云雁相称。”

    那玉佩上雕着一只展翅云端的云雁，玉质青白，温华。班贺却想起他与陆旋所说的话，给赏赐，是为了日后更心安理得的达命令。

    明知这背后暗藏寓意，可这份赏赐他不能拒绝。

    班贺双手接玉佩，拜谢：“谢太后。臣蒙天恩，得以朝尽绵薄之力，理当尽臣所能。”

    见他顺从收，华清夷笑容更，在他手肘虚扶一把：“班侍郎公务繁重，陪我这妇人多有耽搁，今日到此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班贺顺阶而：“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他正往校场外走，一名侍从另一侧匆匆向太后走去，声音模模糊糊从后传来。

    太后询问那侍的声音：“汤药喝了没有？”

    侍回话喝了，太后说：“喝了就好。晚上也得送去，别误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班贺逐渐走校场，后声音已听不见，心中却疑惑。太后如此关切嘱咐服用汤药的，难不成是皇帝？可他不曾听陆旋说皇帝抱恙，这是喝的什么汤药。

    他很快制止探究的念，为臣，不该妄自猜测皇帝况。皇帝今年不过二十六，尚年轻，至多生些小病，也很快就会好的。

    过不了多久，便是武科开考的时日，鲁北平每日勤加练习，终于……练闪了腰。

    班贺到太医院讨了几贴膏药回来，贴上之前先让陆旋给他用药油一。站在边上看着，班贺忍不住问：“怎么会闪了腰？”

    陆旋开药油刻意用了力，听他哀哀叫唤，好气又好笑：“你问问他。那么勉什么，你对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么，平日双臂能使多大力，三百斤大石抬不抬得起来，自己不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