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清夷睨着他：“我不疼你？你以为你有如今是靠自己的本事？”

    华明德一哽，语气里带着怨继续说：“我是您的亲弟弟，为官十余载，也只是个礼郎中。您倒好，让那回京才三两年的班贺了工侍郎，到底您是看重他哪一？难不成是样貌，您寡居难熬，可以跟亲弟弟说呀，我亲自挑了样貌好会哄人的，给您送到里来，不比这个好？”

    “放肆！”华清夷眸燃起怒意，被这番话气得不轻，起扬手便是一掌，直打得华明德跌凳去，捂着脸不敢起。

    “你好大的胆！没脑的蠢，我给你多少机会，你哪一回办成了事？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？平日纵容你在外卖蠢便罢了，在我面前竟然还敢狂言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，你还将我这个太后放在里吗？”

    华明德脸上火辣辣一片，心中更为记恨，嘴里讨饶：“太后，是臣失言了，太后息怒，臣再也不说这些混账话了。”

    华清夷坐了回去，气得不断起伏，绷直了嘴角，声音恨：“班贺的确才当了两三年的官，可他在虞衡司，在军局都有建树，你以为建德修业是场面话吗？他是实实在在的功臣，而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息，当年当上太妃的就不会是别人，而是你的女儿！我何尝不想家族更兴盛，可你，你看看你自己的德！明德明德，你哪里明德了！”

    华明德站起：“我知，太后同堂兄更亲近，不喜我这个不成的弟弟。但我三番两次来求太后，不也是知以前没成事，想扬眉吐气一回么？”

    他抬注视华清夷：“就算我不成，我不是还有女儿，太后您最疼她们了。”

    华清夷的怒意逐渐平息，冷冷瞥他一：“为你这件事，我同皇帝起过多少次争执，你知不知？皇帝心里还怨着，他若是知……别说你女儿，连你项上人也保不住。”

    华明德中些许惶恐，很快被压了去：“还请太后记得这件事，芙儿没这个福气，年纪大了再不能等去，荣儿今后仰仗太后您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再次行了大礼，等一个应允。

    华清夷侧目瞧见桌上的珍珠，抬手打翻在地，重重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华明德膝育有两女，名唤云芙与云荣，相差八岁。原先大女儿一直留在阁中，等待嫁给皇帝，去年二十有二，与之门第相当的小早已阁，实在等不得，匆匆找了婆家嫁去。

    二女儿如今年方十五，也到了适合谈婚论嫁的年纪，华明德却迟迟不肯说媒，三番两次缠着太后要将小女儿许给皇帝。

    当年赵怀熠尚在东，太妃是先帝在时为其挑选的。京中适龄女的画卷与家世都被整理成册呈上御前，华明德得知消息，立刻便带着大女儿，先帝却不曾多看一。

    就连当时为皇后的华清夷从旁言，也未能改变先帝的主意，挑选了翰林院学士孟玠之女。

    华明德却不死心，从未放弃将女儿送后，生生将女儿的婚事拖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大女儿没了机会，空缺的后位却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，华明德又开始为小女儿谋枝。

    别说皇帝听得不耐烦，华清夷也不愿再理会这个弟弟。

    今日胆敢言冒犯，遂了他的意岂不是要翻天？思及此，华清夷再不能忍：“你给我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