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

    工匠被士族排在边缘，被士大夫瞧不上，他也乐得自在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”班贺严肃起来，陆旋也跟着收敛笑容，“往后，不能再叫阿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？”陆旋表变得比听见自己有了家更奇怪。

    “泽佑年纪不小了，在书塾里读书，周围都是些同龄孩，有人叫他阿，被同窗听见，拿这事取笑他。回来就不肯让人这样叫他了。”班贺自己说着，忍不住笑意。

    陆旋可以理解，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，越发想要证明自己有所成，迫切想要成为成熟大人。阿这名字叫小孩合适，十四五岁再这样叫确有不妥。

    房门被敲响，闵姑在门外说：“班先生，饭菜好了，快来吃吧，可别饿坏了。”

    班贺应了声，挑笑看着陆旋：“一同吃儿吧，你也别饿坏了。”

    房门开启，班贺走了来，跟在他后还有一人，闵姑不禁哎呦声：“陆将军！什么时候来的，我竟然一儿都不知！”

    听见外声响，另一扇房门忽的打开，孔泽佑从门里来，明明只是两三个月不见，他竟然猛蹿了个，目测几乎要到陆旋。

    以往总挂着一团孩气的笑，现在故意板着脸故作成熟，像模像样的。

    装模作样终究是装模作样，见到陆旋他控制不住双一亮，又冒那样的笑来，上反应过来绷直嘴角，压低声音：“旋哥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！”

    陆旋合地摆应对成人的姿态：“泽佑，士别三日，当刮目相看，你已经像个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师兄，旋哥说我像个大人了！”没三句就破功，孔泽佑垮脸，习惯往班贺边蹭。

    正要抱胳膊，被陆旋疾手快隔开来。

    孔泽佑一脸呆滞，没反应过来，陆旋扶着班贺双肩往自己边靠：“谁家男汉动不动就往人上靠的？成人当自立，以后可不能再这样。”

    孔泽佑：“？？？”

    被扶着双肩到桌边，班贺觑了面如常的陆旋一，毫无阻碍地从那张脸上看到隐藏的暗。

    他想这么已经很久了。

    回京第二天，陆旋就遭受了一炮轰。

    上疏的御史见陆旋还能安稳坐府中，还从铁羽营调了些人到将军府护卫，皇帝没有要半问罪的意思，登时不乐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