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的态度，臣已经知晓了。”他缓缓起，自始至终没有抬，“臣不该逾矩，是臣冒犯君上。从今往后，臣死守边疆，不会再回京惹陛不快。”

    赵怀熠说：“皇叔言重了。往后有了小堂弟，皇叔还是得带回京给朕看看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圣恩。臣告退。”赵靖珩转，向殿外走去。

    赵怀熠朝那个背影伸手，张开嘴却发不任何声音，直愣愣看着他离开。

    他愣在原地良久，直到双酸涩难忍，难以想象自己真的将那些话说了。

    “陛。”张全忠悄声近前，“陛，淳王殿今日便要启程离京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赵怀熠，“派人送到城外吧。别跟太近，他不喜。”

    张全忠忍不住替主心酸，红着了鼻。

    赵怀熠陷沉思：“你说，我要等多久，能见到他的孩？”

    他自问自答：“谁知呢。或许，本见不着。”

    偌大的殿空，徒有一声叹息盘旋而上，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班贺费五日绘制图纸，用来制作宝箱的材质要求火不侵，自然首选天铁。

    来自己需要分量的天铁，还需要足够火力的炉，他征用了官府的熔炉，顺便去看了看一直踏实在军局里事的娄仕云。

    娄仕云与当初的轻浮公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成熟稳重许多，成日在工匠堆里打，整个人都糙了许多，却多了几分男气概。

    见到班贺来看自己，娄仕云笑得见牙不见，绕着圈的殷勤。好在陆旋是不在的，不然又该脸不好看了。

    “师父，我最近和莫师傅研究火雷呢，到时候您得去试炮场看！”娄仕云满脸骄傲，班贺也笑起来，连连应承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还有这个。”娄仕云红着脸，从包里摸一张喜帖，等班贺接到手里，两只空空的手立刻张得不知往哪儿放。

    “本该亲自送到府上去的，一直不得空，不过师父今日既然来了，正好就给您。”

    班贺惊喜地打开：“日定了？”

    婚礼就在月初三，班贺拱手喜：“恭喜贺喜，师父的，一定要给你送个大礼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恩重如山，吃徒弟的喜酒，还要什么礼？父……”娄仕云的嘴被班贺捂住，刚要搬的“父亲参加婚礼不用给儿送礼”的理论也被遏止在摇篮里。

    班贺收回手：“看你这模样，对这桩婚事还算满意？”

    娄仕云老实跟着换了话：“我也没见过未婚妻，不过父亲母亲满意。师父，我自知不是个孝，以往总些惹双亲不兴的事，可他们从未怪罪过我，由着我任妄为。我已经如了愿，怎么也得听从双亲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