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场天灾中，遇难的苦命人又何止他们一家。

    肃州守城防营军队驻军城中，陆旋需要先拜谒淳王，等候淳王差遣。

    泽佑吃了顿晚饭，还跟从前一样撑得肚儿圆，看着桌上剩的菜，惋惜自己不争气吃不。

    孔泽佑说：“没在跟前，自然而然就会想。”

    他研墨提笔写信，不能宣之于的笔尖墨，化作寻常语句落在纸面，寄往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虽说淳王与班贺有来往

    “当然当然！”孔泽佑如捣蒜，班贺着实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敷衍了事。

    吃完饭颠颠回了裕王府，留班贺坐着发愣。

    肃州城门外，陆旋带领铁羽营风尘仆仆赶到，铁羽营旗帜猎猎作响，骑兵在十丈外勒停步。

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，对亲近的人承认思念，并不是什么需要羞赧的事。

    “这才刚走没多久。”班贺忍不住说。

    与汽充沛的西南截然相反的气候，会在士兵上显现来，几日行军来，没有几个嘴不裂的。彼此谈，说话间就能见对方沁几血痕，疼得连龇牙都不敢。

    有时候，班贺的确羡慕他这样的，能如此坦率地说这些话，像是不知矜持羞赧为何。

    这孩那样充沛，听了定会伤心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袁志率先，从陆旋手中接过文书等份佐证上前与严阵以待的城门官谈，然后返回上，等待通传。

    发宏愿，孔泽佑觉得将来的事有些遥远，回到前：“旋哥去了西北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”

有志向？我的志向是要像爷爷一样，当皇帝重的天匠！”

    孔泽佑掰着手指：“我想爷爷，想爹，想阿桃，想孙姨，想杨典史，想鲁镖，还会想好多好多人。”

    也行。

    陆旋也是如此，直白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班贺给自己找了好几条借，最后一脑抛到一边，于纯粹的想念也未尝不可。

    挥去心霾，班贺扬一笑：“等你成为天匠，要多造福平民百姓，这才是你爷爷真正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班贺为数不多能为他们的事。

    班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孔泽佑努努嘴：“师兄不会想旋哥吗？”

    陆旋抿了抿枯的，这一路过来，最显著的觉就是。这让大分西南的铁羽营士兵到尤为不适，还没到，就开始土不服起来。

    他没法否认，也没法承认。

    蹄踩踏着脚土地，不知从何来的沙砾嵌每一条石峰，陆旋抬望去，此城墙遍布风化的斑痕，相较别更显古旧。

    陆旋第一次去西北，他关心问询是理所当然的，这是与人往的必要礼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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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以前，他就格外关心阿桃。

    他们穿行过大片的戈，看不见半绿，这个季节罕见的植都是枯黄的，让人只觉到一片寂静的死气，行军队伍都鲜少有人说话。

    班贺回京后，向皇帝上疏，请求拓宽河、开挖多条减河，由当地知州林孝宇监督实施，少说数十年，应当不会再遇到那样大的灾。

    小小年纪跟随班贺在外奔波，好不容易在一落脚，还有个年纪比自己小需要照顾的小姑娘，一直于被照顾位置的孔泽佑无法克制膨胀的保护，几乎将阿桃当亲妹妹看待。

    与他们分离的日里，那历尽艰辛好不容易走到一块儿，开始新生活，却落得一个病故，一个意外亡，剩的那个落不明，生死不知。

    班贺时常担心泽佑跟着他，本就脱，自己又无法成为严师，对他相对放纵。到时候成个无大志的，祖传技艺都无心继承，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，对不起师父，更对不起师门先祖。

    白日提起了陆旋，班贺像是被开启了某个开关，过了一夜那人的模样还在脑中没消散，只得承认，他确实想念那小。

    班贺嘴角弧度浅了些，他从渝州回来后，并未告知泽佑杨典史一家现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