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城到现在，陆旋一直绷着一弦，喝这两杯酒，稍稍放松了些。淳王并不是想象中苛刻严厉，他似乎谨慎过了。

    无论是侵的外族，还是什么拥有崇地位的人，他都不会退缩。

    哪怕知晓他是陆籍之，赵靖珩也不会盲目相信，儿能同父亲一样。

    平江侯那位独，跟随班贺摆军算是另寻了一条路，可武将后继无人，同样令赵靖珩唏嘘。

    如此豪言壮语，在那张毅决断的年轻面孔，显得可信了几分。赵靖珩意味不明地笑笑：“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陆旋回看去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朝中多少勋贵弟庸庸碌碌，一事无成，不复父辈荣光，只能靠着先辈挣来的家底度日。

    赵靖珩问：“还要吗？”

    陆旋：“是，殿。”

    班贺当年对他的承诺是否能成为现实，就看当了。

    印俭不敢擅闯，扶着门框探半截，呼哧呼哧气。赵靖珩看去，正与他对视上，问：“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他直视陆旋，双骤然锐利：“我对我的绝不吝啬，钱财、权利应有尽有。同样，我对将士的要求，是绝对的忠诚，与不吝命的勇猛。若是你不能到，那么你的命将一文不值，我会将给的东西加倍讨回来。”

    陆旋有这份认知，是乎他意料的。

    顾拂带去班贺那院里的酒也不差，但除了分成好与差人意，还有勉，陆旋说不所以然来，但就连他都能觉，淳王让人拿来的是好酒。

    一顿饭在两人的默默中结束，淳王放筷，陆旋也同步停了筷，等待淳王发话，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匆忙脚步。

    陆旋对酒没有偏好，也不太懂，印象中喝过最好的酒，是越泽人自家酿的。自从离开叙州后，在京城再也没喝过这样烈的酒。

咙落在胃里，经由血带往全，陆旋浑微微发，不自觉直腰背，神了些。

    陆旋沉默不语，但对他话里说的是

    陆旋目光无畏，着淳王施加的压力与他对视，不闪不避：“殿，家父自小教导末将不能平白受人恩惠，他人给予我的，我只会加倍奉还。末将这条命本就一文不值，但也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。有人将它当回事，末将只好惜命一。好好留着命，完成任务，绝不轻易葬送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印俭表异常夸张：“陆将军带了个饭桶！”

    印俭连忙摇：“不是不是，陆将军带的人里边，有个人，一个人吃光了一个饭桶！”

    这是初次与陆旋面对面谈，赵靖珩心中还算满意。至少见到的不是一个只会动武的莽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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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需要不怕死的亡命徒，同样也需要珍视命的聪明人。

    “肃州与叙州算不上天差地别，但也有诸多差异，你既然前来为我效力，我自当给予你相应便利。若是有所需求，不必客气，尽向印俭——就是方才迎你来的那人说，只要肃州有条件，都能满足你。”赵靖珩说。

    这叫什么话，赵靖珩斥：“印俭，你在胡说八什么？在陆将军面前如此失礼！”

    赵靖珩，目光似乎有些满意：“不好酒是好事，喝多了容易伤误事。”

    陆旋回答得飞快：“不用了！”

    战场拼杀到了最后一步，谁都能想到以命相博，同归于尽，可那样的结果太惨烈，赵靖珩更希望看到将士们活着获得胜利。

    不易察觉地观察着陆旋，赵靖珩脑中回想起，与班贺在阱室相见的那个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