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者一个接一个死去，比起那两人，周太医死得更面些。

    至少明面上，他是饮醉酒，夜归途中跌护城河淹死的。

    班贺甚至不知该为这些人的死到痛快，还是不甘。

    他们是因太后为掩盖真相而遭到灭，却又是对俞家实际加害的伥鬼，合该为他们偿命。

    不甘却是因为这些人的死，证明了华太后的装聋作哑。

    指望华太后幡然醒悟是不可能的了，除非事现转机，有掌握话语权的新掌权者来澄清玉宇。

    所谓公，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句话而已。

    “恭卿。你不是对我说过，天理昭昭，终有因果？”陆旋。

    班贺苦笑，有些惭愧：“是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。事关我所在意的人，难以理判断，所谓医者不自医，或许这便是关心则。死者已矣，我只能尽全力挽救生者，我现在最担心的，是牢中的吕太医。”

    陆旋语气很认真：“劫狱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班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手在陆旋前额轻拍：“少想这些目无王法的事。”

    陆旋却：“王法也是人定的，合法却不一定公正，公自在人心。”

    “救他又能怎么样，当一辈逃犯？”班贺叹息，“吕大夫一世光明磊落，难忍污浊，才会到今天这一步。你让他逃犯，他宁愿上刑场赴死。”

    陆旋不说话了，抱着班贺，搁在他的肩上，轻嗅他的气息。

    多想无益，班贺放弃了思考。人算不如天算，他们已经尽力而为了。

    可世间事，并非尽力而为便能有好结果。

    为文帝最信任的侍，张全忠以往是离帝王最近的人。而现在，随着新帝的到来，他的地位也随之被更替。

    最受新帝信任的人是季赢，张全忠逐渐被剥离以新帝为中心的圈，一一向外排挤。

    同时，他也因受命向太后传递新帝的动向，而更加遭到排斥。

    新帝不信任他，甚至刻意将他调得离自己远些。

    这是张全忠有所预料的，但这一日真的到来时，仍叫他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失去心地位，意味着人际关系的失。以往结讨好的人，不再接近他，就连儿张吉也不如之前那般孝顺，鲜少来探望。

    这让张全忠开始重新审视边人。靠着他提推举才得到如今地位的儿，似乎已经不需要他这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