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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班贺也在护丧队伍中，耳边哭声不绝，分不清真假意。他垂，与旁人一样抬袖，也知晓旁人与他一样并无泪。

    班贺悄然抬首，遥遥望着前方上的背影。直的背脊在烈烈寒风中毅然孤傲，却似乎有悲风顺着他的方向而来。

    运送棺椁的龙輴车往城外行驶，这条路已被提前清理净，不会因任何事避让改。

    这世上最疼赵怀熠的人，正亲自护送他，前往这条不归之路。

    千岁

    去往帝陵途中建有芦殿，灵驾日暮以后停驻其中，遇雨不行。所幸此行一路风和日丽，没有在路上耽误工夫。

    每到一芦殿，另行他路提前到此的新帝赵青炜率王公大臣在门外跪迎，早晨行朝奠礼后跪送灵驾启行。

    再不满自境，赵青炜对那位皇兄还是心怀崇敬的，丧礼全程遵从礼所拟丧礼仪注安排，是以来最合的时候。

    第三日，灵驾抵达帝陵，当日并不葬地，暂时安奉于芦殿。

    文帝的陵寝是早就修建好的，照他的要求，山陵不崇饰，相较世宗皇帝规格小了不少。另地不藏金玉宝，几乎没有什么贵重的陪葬品。

    在华太后与王公百官的注视，赵青炜亲引梓芦殿，放置于正中龙輴车之上。

    今日迁奠礼与明日葬地都需要当今皇帝亲自参与行，这一日来，赵青炜忽然有了些实。

    他继承了皇兄的位置，承受着万人瞩目，是再无可逃避的责任了。

    今晚将是文帝留在人世间最后一夜，华太后迟迟不肯从梓前离开，伤心落泪不止。

    薛太后在一旁劝解良久：“在此哭泣，当着文帝的面，不是要叫他走得不安么？”

    华太后默然拭泪，终于不再驻留。

    两位太后离开，赵靖珩才现，缓缓步芦殿。

    屏退两侧独自留在殿，他抬手抚上冰冷梓，表面细致雕琢的龙鳞边缘锐利，传来似乎能划破指腹的钝痛。

    他轻轻靠前，俯首贴上前额，低声喃喃：“怀熠，怀熠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会太久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走太快……”

    是夜，注定许多人无法安然睡，班贺也尚未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