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偷看了师兄一，又见赢垂首神伤，孔泽佑开：“我知，陛心里对我师兄站在太后那边有怨言，不是冲我来的。当着你和师兄的面，我便明说，陛若是介怀这，今后不必再召我了。”

    赢：“门外就站着太医，你要这么说，我就叫太医来了。”

    如此简朴清廉，不图富贵享乐，却持要以杂途仕，在这不容异端的官场上为官，所为的，只能是心中信念理想。

    片刻，他面上落寞：“你说日后，还不知什么时候是日后。陛在中被太……宗室弟又不是没了，只要他们想，从外边封地再接一个来也不是难事。陛会是什么场？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看向赢：“我没有朝政上能辅助陛的才，背后也没有煊赫家世，等陛真厌烦了，令将我驱逐……赢，那时候，就太难看了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，在场的人都沉默来。

    他选择站在太后那边，赢自然也能理解，班贺所求

    孔泽佑不为所动：“赢，我知你对陛绝对忠诚，但你我也相识多年，多少有些谊，总不能是我一厢愿吧？”

    这权力场中，哪里有人能全而退？

    赢无奈：“泽佑，你分明知，陛只有你一个能作伴的了。”

    离开班贺那座小院，季赢面上笑容渐消，只一片惆怅，前路未明。

    班贺一礼：“陛面前，就请赢你好言几句了。”

    班贺却是一笑，：“我虽然承蒙华太后赏识擢，才有如今的地位，但我并非服务于任何人，所一切都是为了大兖朝，太后与皇帝都是君主。至于泽佑，一切都听由他自己的选择，我绝不涉。”

    想起陛当年无忧无虑，往来无所忌惮，如今却因立场不同而心生间隙。赢相信班贺并非趋炎附势之人，即便什么都不，背而驰的立场也会让他们渐行渐远。

好了，说不准明日又严重了呢？我看还是再观察几日，免得把病带到里去，那些个都是贵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到府上来，就是替陛看望泽佑，陛关切泽佑是真心的。既然话已经带到，那我就不多留了。”赢站起，“陛那边，我就回泽佑大好，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日。班尚书，今日多有叨扰。泽佑，过两日，我再来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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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班贺没有说话的立场，这事还得泽佑自己理。听他方才那番话，竟然看得如此透彻，看来平日小瞧他了。

    孔泽佑：“哦，那我没病。”

    赢：“你我之间都有分，更何况是你与陛的谊？你就别生陛的气了，你告病这两日陛总惦记你，我来看你呢。”

    孔泽佑麻利翻坐起来：“我送送你，到门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病不病的，重要么？我是陛的伴读，才有荣幸，陛不需要伴读了，也就不必再。”

    季赢嗫嚅，不知该说什么，只剩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翻篇

    “陛怎么会……”赢不安望向班贺，似乎担心他对那话的反应。

    孔泽佑苦笑，叹了声：“我哪里敢生陛的气，我是怕了。你看，如今我称病退场，尚存几分面，陛还能派你来看我，兴许日后想起我来，也能念上几句年少时有个志趣相投的玩伴。”

    相识多年，赢清楚班尚书与泽佑都是心思正直的好人。即便成为朝廷大员，也未曾换过住宅，府上仆始终只有一个婆。

    他嘿嘿一笑，灵动活泼，赢忍俊不禁，嘴角扬起：“那就多谢你了！”

    真正惹怒了太后，就算赵青炜愿意不当这个皇帝，持维护正统的朝臣们都不会同意。他已经被架在了那里，唯有鱼死网破一条路。

    见是瞒不过去了，孔泽佑索掀开被，但也不肯起，双手枕在脑，仰面朝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