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盼着对方在重要的事上大纰漏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没有去过受灾的地方，只看到文书中冰冷的数字，不知那里的百姓到底过得如何，甚至不知人饿极了，连同类的尸都不放过！几个月不，会饿死多少人！”陆旋神冰冷，“我敢说，他们恨不得没有雨，再多饿死些人，就可以更理所当然地来，指责上面决断错误，贻误灾，将我们统统都治罪！”

    班贺思索片刻，说：“你别面，皇帝与太后是明事理的，你是为他们事，他们自然会偏袒你。不就是吵架么，有人比你更合适。”

    班贺神笃定，陆旋立刻意会过来：“你是说，找范震昱？”

    “他这些年没少吵架，少有人能吵得过他。”班贺微微一笑，“重在于，他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。被范大人反驳，可比你去反驳更让他们恼火。瞧着吧，看谁更能胡搅蛮缠。”

    班贺放这句话，接到指示的范震昱立刻火力十足地上了“战场”。

    就算班贺没有同他说，范震昱也是会面的。

    他实在看不过这些人睁说瞎话，怎么能着那么厚的脸，否认救灾之功？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！

    没过多久，范震昱的奏疏也递了上去，说汤弼老而昏聩，这么些年没有什么功绩不说，年纪大了，连是非都分辨不清。

    “陆将军带兵护送赈灾粮，成功送到灾区不是功劳？监察当地赈灾况，不让人中饱私不是功劳？千里前赴灾地，都不是功劳，那谁有功劳？难是在座只在说上一句心系灾地，却无一人实质行动的诸位吗？”

    汤弼很快给回应：“天灾是天降祸事，非人力所能及，若非天降甘霖，灾祸又怎会消除？既然是了雨才缓解了灾，那派谁去都能解决，陆旋何功之有？非我不前去，而是朝中安排了陆将军，若是朝廷派我，我也不会占半功劳。”

    见他嘴诡辩，一副自命清的模样，范震昱也火冒三丈：“天降甘霖才能解决，那降雨之前呢？放着人全活活饿死？汤侍郎每日山珍海味，吃饱喝足，就不知世上还有苦字，当真是久居位不知疾苦。汤侍郎倒是试试饿肚的滋味，能熬过五日，我当着全城百姓给汤侍郎磕认罪。灾地大半年都缺粮，各地捐赠钱粮累计千万两，据我所知，汤侍郎一文未捐，诸公官厚禄，哪怕捐一两银呢？”

    辩驳自己的功劳不是明智之举，反而显得在为自己邀功，范震昱这番攻击才是最有力的，直接拆穿了那群人貌岸然的真面目。

    范震昱乘胜追击：“汤侍郎声声，自己去了也能到，却也不想，是什么让灾爆发？早前有人上报朝廷可能会有旱灾，是你们推卸责任，不肯预拨钱粮，才酿成灾祸。要是换我，那数千人都不会被饿死。

    主全国粮税收，举足轻重，居要职的官员却不能统筹规划，防患于未然，目光短浅，不如将位置让给有远见之人！”

    往前翻旧账的杀手锏一，汤弼当即不敢再回应，论功赏的骂战以一方缩为结局，就此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退骂战让位置的陆旋忍不住，让范震昱上是最正确的选择。他起了那么多份草稿，也只能想到自己在灾地所见所闻，到了朝堂上，那些存心找事的不见得听得去。

    比起事的真相，他们更怕自己被牵扯去，事不关己才敢大言不惭。

    一回两回也就算了，次次如此，什么事都如履薄冰，被几百双睛盯着揪错。陆旋本就对都城没什么好，现如今更是生几分厌恶。

    晚上，窝在班贺边的陆将军再度发慨：“成日和这些虫豸一起斗，这官不当也罢。”

    “不当官以后，你想去哪儿？”班贺忽然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