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屿了睛，从朦胧的视线里，看见了陆知齐略显青黑的底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人明明睡的床，怎么比睡地板的还要疲劳？

    难他蚊没拍净，还是溜去两只？

    凌屿一言不发地走卧室里，利索一拨开关，电网又吱吱啦啦的缠上了电。中生手矫健地踩凳钻柜，上攀援，最后，拎着几只战利品，走回陆知齐面前，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“窗我贴死了，屋里也没蚊了。今晚，你能睡个好觉了。”

    他回，拉开窗帘。

    晨光倾泻，洒落少年满，瞳碎光，像是炬火正亮。

    一室沉闷的噩梦就这样被轻易地驱走。

    陆知齐竟神地想，今夜，说不定真能好好睡一觉。

    他移开目光，看了看时钟，提醒：“六半。你不去学校上课了？”

    凌屿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他立刻钻卫生间，迅雷不及地洗漱完毕，穿好自己的破校服，来时，陆知齐已经在驾驶室里坐好了。

    他的二指夹了一支烟，见凌屿门，朝他晃了晃烟，火星掉里，‘嘶拉’一声响。

    “送你回去拿书包。”

    陆商人没来得及发型，偏的刘海细地垂在眉，少了些清贵疏离的公气，多了些平易近人的温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陆知齐这副样格外好看的缘故，凌屿竟对他生了许多莫名的亲近。

    他不再拘束，坐到副驾驶，利索地扣好了安全带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坐稳了。”

    陆知齐的车开得又快又稳。窗半开，车的烟味完全散去时，车已经安安稳稳地停在凌屿外公家那幢老旧的楼了。

    凌屿赶时间上课，又是一句话都不说地拉开车门就走。

    陆知齐几乎习惯了男中生的沉默寡言，懒得苛责，坐在车上理了几封邮件，正垂看手机时，车玻璃忽然被敲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