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着‘退学申请书’，神痛快。

    蒋打完电话，把手机摔在桌上，抱着手臂，嫌恶地看向凌屿，像是在看一坨发霉的烂。

    “我不签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让我参加集活动，莫名其妙孤立我，当我不存在一样。蒋老师，最讨厌我的，难不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退学吧。”

    蒋似乎很意外，凌屿会问这毫无自知之明的愚蠢问题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能觉到啊。我还真以为你迟钝到看不来呢。”

    这冷暴力充斥了凌屿的中生活，他并不陌生，甚至有麻木的习惯。他抱臂靠窗，神态冷漠，初秋的光明媚刺，可凌屿的底却是暗的。

    “你的成绩垫底，平常不参与集活动，班上同学都讨厌你，你觉不来吗？”

  “是，是，当然。”蒋也是一脸抱歉，殷勤地起，安抚着二位怒火中烧的家，直到把他们送走。

    蒋却摆摆手，说：“真相？说实话，我本不在乎是不是你欺负了秋枫。凌屿，我早就想跟你说，你退学吧，别耽误其他同学。”

    再多的自白和解释，都毫无用，只会让他更加难堪。

    可他得到的，是一声嘲笑和一记白。

    蒋明显没把凌屿当回事，他双脚一蹬，座椅回办公桌前，专心备课，把凌屿一个人晾在一边，不理不睬。

    他抬起，脸有些苍白，声音也哑：“真的不是我。如果不信，你大可以报警。警察调查后，你们自然会知当晚的真相。”

    “我耽误谁了？”

    凌屿呼一顿。

    “随你。”

    凌屿前一阵阵地发，站不住，半倚靠着门，神往窗外瞥，看起来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散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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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帮你写好了，签字就行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混杂着轻蔑、烦躁和厌恶的神，凌屿记得，某次，蒋看到鞋底的狗屎时，也是这神。

    蒋懒得再搭理这个‘问题学生’，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，打印机吞吐之间，一份退学通知书已经跃然纸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讨厌我？”

    凌屿声音渐低，里面有隐隐的颤，少年迷惘又天真，试图给成年人的恶意寻找一个熨帖而合理的解释。

    面对少年尖锐的怒意，蒋却几乎要笑了。

    等到他再回来时，他的手里正拿着手机，夹在耳边，连连称是，又连连歉，显得很是谦卑。

    他拖了椅，坐得离凌屿一步之遥，掰着少年倔的颌，他低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凌屿知，他不应该再开了。

    凌屿拳攥得越来越，指甲抠得掌心很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