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小竹母亲温柔而宽和，没有抱怨女儿的伤势，反而安起了凌屿，这让男中生心里愧疚更甚。

    陆知齐乘坐的租车开到了王明霁的小院外面。远远地看去，灯火都已经灭了。那人从来不愿意过这些节日，也懒得闹。

    车稀疏，人迹更少，偌大的路，只有凌屿一个人。在等待的半分钟里，凌屿无事可地倚靠着通灯，随意一瞥，看见了中秋的月亮。

    陆知齐走后，有人陪伴的错觉然无存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没开灯，月光清冷地越过窗帘洒在地面上，像是一层薄薄的冰，让人觉得寒冷。

    尾灯漫散，夜风过，映得灰尘四散，像是送走一个远行的朋友。等到光芒完全消失时，凌屿才慢慢地放手臂，心里闷闷的。

    “行，那我不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挂了电话，一时更怅然，于是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。

    “是小屿吗？”

    学校回不去；而今天是中秋节，似乎也不方便去朋友家借宿。

    凌屿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今夜中秋，他无可去了。

    陆知齐把买的果和档月饼礼盒放在了一楼大厅里，照旧窝在沙发上一角，打开了电脑理事务。

    凌屿顿了脚步，站在十字路等红灯。

    外公那里肯定是暂时不会回去的。

    陆知齐没再客气。

    中秋夜（2）

    “阿姨，抱歉。”

    陆知齐倒了一杯酒，喝了，也不觉得。

    天上月明，如皎玉盘，真漂亮。可月亮越圆满，越衬得凌屿一个人孤单狼狈。

    “小竹有我照顾，你放心。安心过中秋吧。”

    他侧上了后排座，凌屿贴心地帮他关了门，蹲坐在路边，对着车尾灯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他甩了甩，压隐隐约约的不舍，给殷小竹打了个电话询问伤势。接电话的，是一位相当温柔的女声。

    路两旁的店铺今天关门的很早，只剩24小时营业的快餐连锁店。来散心的陆知齐没什么胃，却莫名想到了某个喊饿的中生。

    他翻开手机，上面除了银行和店家发来的中秋节祝福，再无一条活人发的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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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屿囫囵吞了月饼，摘了片叶了手，却没有动，摆摆手，让陆知齐先走。

    他这满脸的伤会让老人家担心，而舅舅那个酒鬼恨不得他立刻原地从外公家消失，回凌远峰的边，死活不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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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夜怕是又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陆知齐打开收藏夹，翻了每年都会发来的祝福短信。看着几行简朴又略带埋怨的话，陆知齐睛微酸，着眉骨，灭了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