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跟你父亲谈谈。暂时照看你，直到你中毕业为止。在此期间，少听、少问，越乖越好。能到吗？”

    凌屿重重，毫不迟疑。

    陆知齐把那枚落叶递给了凌屿，像是，送了一张温的秋日明信片，邀他去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
    “走吧，带你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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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凌屿拎着行李箱，站在门跟老爷别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吧。我爸派了人照顾我，还给我单独租了个公寓，离学校很近。冬天也不用骑车去上学了，好。还有，我爸周末会带我回首都，所以，考前我就不回来了，我会定期给你打钱的。”

    凌屿不怎么会说谎，这一段话语速飞快，像个没有良心的白狼，要踹开贫困的外公拥抱富庶的未来。

    陆知齐不着痕迹地拉凌屿在后，细致地替他解释着。

    面前的男人衣着得、谈吐优雅，可老人明显心不在焉，拄着拐杖，颤巍巍地，只一直盯着凌屿看，似乎不敢相信这孩竟然要离家去投奔那个人面兽心的凌远峰。

    “凌屿，你真要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去。”

    凌屿睛发酸，转抬手收了门晾着的衣服，背对着老人，仔仔细细地叠着，又低哑地说：“说过多少次，不要在净的衣服面饭。会沾上油烟味。”

    他将一摞衣服抱给外公，老爷接过，满是皱纹的手抚着折痕，轻轻地叹了一气。

    凌屿握着行李箱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又觉得艰涩。他拿了副新的老镜，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以后你多给自己钱。我用不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，你爸有钱，我不这个心。不过，这个你带着，是你外婆在佛堂前面给你求的，平安结。就算你看不上它，也得给我带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凌屿扭过，角隐隐红了。

    老人捧着那带着平安扣的红绳，绕着凌屿的手腕转了一圈，最后的扣结却怎么也系不上。老人双手颤抖，凌屿的角也是红着的，还是陆知齐帮忙扣好了绳结，轻轻一拽，将老人的心意挂在了凌屿的手上。

    老人窝了，挥了挥手，赶人似的：“赶走吧。享福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