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起桌上的空白本，低声说：“算了。免得你又怀疑我不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中了。

    陆知齐本来警惕戒备，但被凌屿这么一说，他忽得又心了。他住凌屿的手，叹了气。

    “行了。别闹。写这里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凌屿愣了愣，才。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，神里的雀跃却瞒不住。陆知齐轻笑，说了声‘真好哄’，便一字一顿认真地写了三个字。

    陆知齐绝对是有书法功底在上的。说是铁划银钩、名家风范确有夸张，可横竖之间自有韵味，细腻畅，烛影在纤细的笔染了厚的影，让人觉得安稳。

    凌屿神挪不开，又被陆知齐轻轻敲了脑壳。

    “只看不写，你怎么步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算了，还是教你有用的。”

    陆知齐换了一页，认真、工整地写了两个字。

    ‘凌屿’。

    “考试的时候，至少把自己名字写得漂亮一些。”

    陆知齐把笔还给凌屿，对面的小迟迟没有动，喊他也不理，只盯着那两个漂亮的方块字，像是魂魄被谁勾了一样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这两个字原来能这么好看。”凌屿怔怔地看他，“我也能这么鲜亮么？”

    陆知齐神一缓。他的手掌搭在凌屿的背上，极缓慢地拍了拍。

    “说你是个孩，你就故作成熟；可每次以为你是个大人的时候，又天天跟在我后哭。撒是吧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撒，谁哭了！是你造谣。你，每周教我写字吧。”

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这小孩，果然很会得寸尺。

    陆知齐搁笔，准备离开，手又被牢牢牵住。

    “你教我，我就学。我学了，一定能考上。”凌屿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死也会考上。”